“沒錯,你的叫聲代替了侍衛的叫聲,卻一樣把神殿裏的侍衛給引了過來,你又拿著劍,想當然地殺人的罪名就安在了你身上。”最後一句,她說得咬牙切齒。
“等一下!如果我不在的話,發現屍體侍衛同樣也會出現,那麼……”
“沒錯,你的出現是個意外,如果當時你不在的話,那麼所謂殺人凶手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得到。”可惜偏偏他意外地出現了,本來不會有凶手的案子卻變成了凶手被當場抓獲,真是諷刺。
薩魯清楚了始末,卻更疑惑了,他看向努旺達二世。“皇兄,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詐死,又要人找不出凶手,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為什麼當時他沒有站出來澄清這一切。
“皇兄!”見他不說話,薩魯疾步上前想問清楚。
他卻始終不發一言,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想,他是為了把皇位傳給你。”阿爾緹妮斯見他不答,徑自說道,瞬時如平地驚雷,眾人無不震驚。
努旺達二世更是詫異不已,圓瞪著雙眼,像受到了什麼刺激,在沉默了多時後,終於開口了:“你為什麼會知道?”
聽到他這麼說,薩魯難掩震驚之色。“皇兄你……”難道他不知道按照繼位法,即使他死了,他也是不可能繼位的嗎?
阿爾緹妮斯走上前去,抬目看向這個算得上一表人才的男人,如同當初在陵墓看到的畫像,他儒雅清秀,看上去和藹可親。隻不過與畫像不同的是,他此刻臉頰布滿胡楂子,看上去很是憔悴。“你還想瞞下去嗎?”她問得平和,眼神卻是咄咄逼人。
她眼裏的精銳,讓他知道隱瞞不下去了,視線落在薩魯身上,看著如今唯一的親人,苦澀湧上心頭,百味雜陳,他以手掩麵,痛苦地自責道:“抱歉,薩魯,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薩魯苦澀地笑道,“是什麼樣的苦衷,要你這麼做,在我被人誤認為凶手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站出來,為什麼不還我一個清白?”難道皇位就可以讓這一切都抵消掉了嗎?
“我知道苦了你了,但當時我不能夠站出來,否則……”他眼裏有著最沉的痛苦,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告訴他。
“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苦衷?我是你的弟弟,我是你同父同母的弟弟!”他吼道,激動地抓住他的肩膀搖晃。
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僅在他童年的時候,沒有盡到兄長的責任,更是獨占了母親所有的愛,末了,還要讓他背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他憤怒地吼道,握緊他的肩膀更加用力。
努旺達二世像是抵受不住他的逼迫,顫然地倒退了幾步,痛苦地嘶喊道:“如果當時我站出來的話,母後一定會殺了你的。”
這一句瞬間製止了薩魯情緒的激憤,臉頰上的肌肉抽搐著:“什麼意思?”他是她的兒子不是嗎?想起她在死前說過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紮進心裏的釘子,讓他痛徹心扉,他眼裏有著莫名,有著不理解,更有著痛苦。
阿爾緹妮斯深切地感受到他的苦,他的痛,她上前摟住他的腰,緊緊抱住他。“她不是你的母後,她也根本不配做你的母後!”
話語落下,頓時讓所有人都震驚得無以複加。
薩魯急抓住腰間摟緊自己的小手,顫抖得來不及消化她說的話。“你說什麼?”
她捧住他的臉頰,一字字地說道,“她不是你的母後,她不是!”
“你說謊!”他承受不住地怒吼道,不,這不是真的。
“你可以問你的皇兄,問他是不是?”她指向早已僵直在原地,一臉蒼白的努旺達二世,她轉首怒目看向他,“你還要瞞到什麼時候,他有權利知道一切。”
“皇兄,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他不是母後的孩子,那他又是誰的孩子。
努旺達二世閉目做著最後的掙紮,在腦中天人交戰,靜默了許久,他才緩緩說道:“她說的是真的。”
聽聞,薩魯一瞬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連站立的力氣都喪失了。
阿爾緹妮斯扶住他虛軟的身體,卻沒有力氣支撐他的體重,隻好一起跌坐在地上,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裏滿是絕望,他將頭埋進她懷裏,尋求著世上最後的溫暖。
阿爾緹妮斯心疼地摟緊他。“你的生母是芙蓮娜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