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著下頜的手指,敲打著臉頰,“公主得了傳染病被送往神殿,而皇妃回了祖國安胎。”是巧合,還是另有原因?
“有什麼奇怪嗎,你好像很在意這個公主。”卡布斯見她從皇墓回來之後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問道。
她點了點頭,沒有否認,“除了這個,我還在意一件事,想這幅畫是在努旺達二世下葬後,過了一段時日才被放進去的。”
“啊?”兩人同時驚訝地看著她。
“因為棺木裏的努旺達二世所穿的衣服和躺的軟墊色澤還很鮮豔,也就是說,在封棺前,為了使之與空氣隔絕,從而保證沒有水分和細菌的侵襲,衣服和軟墊都有塗過蠟,而畫像卻沒有,這說明,這絕不是下葬時放進去的。”
路斯比聽聞,立刻否決道:“不可能,皇墓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去的,雖然墓內並未設置機關,但守墓的侍衛都是精兵,不可能出現這種紕漏。”
她莞爾一笑,事實上,這件案子從一開始就有很大的紕漏,隻是現在她還不能說,謎題似乎解開一個,又來一個。這幅畫,她有預感和這件案子脫不了關係,更甚者,很可能是一根穿起所有謎題的線也說不定。
眼下,她還沒找到可以完全解開這個謎題的鑰匙,但沒找到並不代表找不到,而是還沒找到。
她揉了揉太陽穴,忙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見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便起身和卡布斯一起離開了宰相府。
她獨自回到皇帝的寢殿時,已經是深夜了,由於薩魯最近忙於和埃及談判的事,今早去了邊境的直布羅陀,要過幾天才會回來。整個寢殿也就顯得冷冷清清的,她來到內殿,看到吉美正坐在椅子上打盹,莞爾一笑,並不打算叫醒她,自個兒輕手輕腳地走近搖籃,看著正酣睡的兒子,隻有這個時候,她沉甸甸的心才有了一絲放鬆,不禁滿足地輕歎了一句。
歎氣聲不大,卻仍然驚醒了吉美,她張開眼睛,一見到她,立刻慌了神,想起自己竟然睡著了,嚇得趕忙下跪。
“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這我自己來就行了。”每次見到她們這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她就深感無奈。
吉美不好意思地騷了搔頭,然後揉著惺忪的睡眼,起身退了下去。
阿爾緹妮斯撫摸著兒子的柔軟的胎毛,腦子裏卻一刻不停地思索著案子的細節,盡管她已經找到了有力的證據可以推翻當年的錯判,但動機是什麼呢?這是她思來想去都解答不了的疑惑,而在這個疑惑沒解開之前,她還不能算是找到了真相。
“咿咿呀呀……”搖籃裏一雙綠色的星眸正泛出調皮的光亮。
“抱歉,我吵醒你了,是不是?”她逗弄著他肥嘟嘟的臉頰,惹得他咯咯直笑。
小家夥抬起手臂,朝她揮舞著。
“要抱抱是吧?”她抱起他,順便看了一眼依然酣睡的小兒子,不禁有些納悶,明明是同卵雙生,怎麼性格差那麼多?
她抱著兒子,坐在床榻上,任由他把玩著自己的長發,腦子裏依然思索著案子的細枝末節。他像是注意到她的愁眉苦思,胖嘟嘟的小手摸著她的臉頰,有一下沒一下地,不知道是在安慰,還是在搗亂,弄得她沒法靜下心來。
她蹙眉看著他,正對上那雙晶亮地如同寶石般璀璨的綠色眸子,像是星辰般在眼前一閃一閃的,心裏莫名地湧起一股癢癢的感覺。她不由得笑出聲,覺得真是好像,這雙眼睛像極了他的父親,霸氣而且明亮,讓她有些癡醉心迷。
基因真是很奇怪,可以如此絲毫不差的在下一代身上延續,讓人欣慰,也讓人感動。
猛地,基因兩字像一道閃電,讓她全身一震。
她記得……難道……
某種思緒在她腦海裏沉澱起來,最後像大浪般席卷而來。
她突然站起身,差點讓懷裏的小家夥摔落在地,幸好她眼明手快,接個正著。
“吉娜,吉美!”她朝著殿外喊道。
兩道豐腴的身影,瞬時跌跌撞撞地從殿外奔了進來,“女王陛下,有什麼……”
吉娜的話還沒說完,阿爾緹妮斯將兒子塞進了她懷裏,“幫我照顧一下。”然後,她像陣風一樣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