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候起,他就少言寡語,而繼母的挑剔,更是讓他性格孤僻起來。
幸虧遇見了孟琪,他的鄰居,是個活潑,落落大方的女孩,那時候常常開導他,陪著他。但他的性格並未好轉,直至畢業,工作的他遇事仍想逃避。
可他傷害了孟琪,從始至終,他沒給過她一個肯定的答案,卻讓她堅持留在身邊,浪費了青春。
“原來如此。”淩依依醒悟到。
“前麵到奶奶家了,爺爺在兩年去世了,隻剩孤獨的她。說接她去南方,或者跟我一起來城裏生活,她說更習慣在鄉下,一輩子土生土長,她說離不開了。”陸遠舟自說著,淩依依沒發表議論,安靜的聽著。
那麼他們的命運是差不多的了,八歲前,都是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的,隻是他們的相繼去世,才剩下孤零零的她。
“那麼,陸老師你應該多回來看看她,陪陪她,一個人生活該是多孤單。”她說,陸遠舟順應的點頭。
是一座青瓦房,四周種著柳樹,半掩著老房子。他們下了車,推著車子前進,路麵不算寬,但也不算窄。冬天的郊外,草木榮枯了,給人極淒涼的感覺。
她穿了臃腫的棉襖,坐在院裏的藤椅上,安詳的曬著太陽,臉上寫著蒼老與孤獨,眼神的呆滯和陽光的明亮呈極端的反差。
“奶奶,是我,陸遠舟。”他立在她跟前,像是兩年的他出現在眼前,那是爺爺的葬禮上,她老淚縱橫,兒孫都不在她的關心範圍內。陸遠舟明白,她不離開這的另一個原因,守著這片土地,更守著一生的愛。
他自問,何時他的歸宿像奶奶一樣忠貞。
“是遠舟啊。”她顫巍巍的站起來,眼睛突然明亮了不少,有些激動,然後摸著他的手說,“兩年不見,奶奶想你啊。”
祖孫倆寒暄了許久,她方才注意到淩依依的存在,歉意地說:“你看我一激動就忘了客人,遠舟,你怎麼舍得她站著,不能累壞我媳婦啊。”
淩依依一下紅了臉,陸遠舟見狀忙解釋:“奶奶,她隻是我朋友。”
她的樸素吸引了她,笑道:“朋友也不能讓她站著是吧?快進屋,我給你們沏茶。”
黃昏裏,他們繞著郊區的公路,騎了幾圈,晚風微量,殘陽如血,他們像是被印刻在畫中,這麼愜意的事,淩依依是第一次經曆。增進了她對陸遠舟的了解,其實他是個孝順的孩子。
離開時,陸遠舟讓她加油,迎接周一的測驗。淩依依想,不能辜負他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