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大婚的三日後,是一個豔陽天。天氣晴朗,萬裏無雲,一輛豪華的馬車駛進大明宮。
李令月雖然生在皇家,但是風俗一樣要遵循。今天,是她回門的日子!
太平公主親熱的挽著薛紹的手臂,兩人儼然一副新婚燕爾的甜蜜夫妻的樣子。
婉兒心思細膩的觀察著正主的的行為舉止,暗自腹誹:太平公主的歡喜不像是裝的,或許她真的喜歡薛紹也說不定,畢竟是情竇初開的少女。
而薛紹看似端莊有禮,但其實隻是大家裏從小培養的一種對客之道,說得直白一點就是他完全是在敷衍!
畫兒輕輕扯了扯婉兒的衣襟,小聲道:“太平公主是不是真的動情了?”
婉兒吃驚地問:“你怎麼這麼說呢?!你靠什麼猜的?!”
畫兒有些羞赧,臉色微微泛紅道:“因為我看她的眉間漾著一股**,宮裏的老嬤嬤告訴我的,這是新婚少婦所特有的。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她走路已經開始展現出那種女人的....風姿...”
婉兒差點笑彎了腰,是誰說年紀小的宮女都不諳人事的?!那畫兒算什麼?!
畫兒很局促,臉羞得通紅。
婉兒邊笑邊點頭,表示認同她的話。她心裏卻在納悶,畫兒什麼時候被**的這麼通透玲瓏了?!這樣,就算她不在她身邊,她應該也能活下去!
雲嵐亟亟跑向她們這邊,問道:“夫人的喪事派誰去張羅?!”
婉兒帶著笑意的臉麵色一僵,她幹巴巴的吩咐道:“畫兒,你去吧!喪事有你全權負責!”
畫兒支吾道:“我去不太合適吧!”
婉兒看了一眼雲嵐,相信雲嵐是自己人了,她立場堅定地說:“畫兒,當初我無意的賜你姓氏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現在看著我,告訴我,你叫什麼!”
畫兒猶豫的注視著婉兒,她覺得像是被蠱惑一樣,紛擾的心莫名的寧靜了。
畫兒一字一頓的說:“我、叫、上、官、畫、兒!”
婉兒表情僵硬的臉上終於現出了一絲柔和,她微微笑道:“很好!那麼你以上官畫兒的身份負責喪事誰敢反對!”
畫兒心裏一鬆,雲嵐拉著她立刻消失......
婉兒麵不改色的跟著天後一起迎接太平公主。
天皇和駙馬坐了一會兒,就先行離開談論政事去了。
婉兒也以去看看畫兒張羅的母親喪事如何為借口離開了,臨走時她有意無意的瞥了太平公主一眼,清楚的看到太平公主的臉色刹那變得雪白。
天後似乎有所感應的隨著婉兒一齊看向太平公主,她若有所思地撤回目光,並不挽留婉兒,隻是客套的安慰了幾句她。
婉兒更加確信了心裏的想法,她疾步回到清醉閣,喚出了弄墨、弦歌和雅意。
她微微顰眉道:“你們三個人誰最擅長上梁揭瓦偷聽?!’
她們三人互相看了半天,麵麵相覷。誰最擅長?!卿公子沒讓我們訓練過啊!!!
窗外突然有一聲輕微的笑聲,似乎是沒忍住笑意。
婉兒沒練過武,耳目不比她們,所以沒有在意,而她們三人亟亟看向窗外,隻來得及看到一瞬而過的藍色身影。心裏了然。
是卿公子啊,一定是卿公子了,他故意讓我們看到,以說明不要聲張,否則以他的武功怎麼會讓我們看到。
三個人如是想。
婉兒等得不耐煩了,皺著眉想了想,換了個措辭,“誰輕功最好?!”這樣總聽明白了吧?!
果然,雅意這次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