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九陰不由得一驚,問:“那件事她也知道?”
“她知道的,遠不止這一件事。”劉姬坐於鳳榻之上,煩悶地閉起了鳳目。
她眉宇深鎖,比任何人都要氣悶。
“嗬嗬!”劉九陰諷刺地笑出聲來,身體也跟之搖晃了一下。隨後,他瞪著劉姬,問:“你究竟還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劉姬彈開眼皮,睥睨看他,卻沒有說什麼。
“做便做了,還做得不幹淨,授人以柄。”劉九陰哂笑著,笑著笑著幾欲發狂,忽而不笑了,蠻橫道:“我不管!阿寧,我要定了!”
“會是你的!”劉姬突然脫口而出,“真喜歡的話,再忍耐幾年,或遲或早,是你的。”
“你這話是何意?”劉九陰不解地看她,整個人都隨之冷靜了下來。
劉姬迎著他的視線,眉宇仍是皺著的,殷紅的唇瓣,抿成一條冷酷的線。
寧公主府。
李為止一進攖寧的屋子,便感到了氣氛的詭異。
攖寧事先想了不知多少種言辭來告知他天子賜婚一事,終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化為彷徨失措了。
“發生何事了?”李為止擔憂而問。
“我……接了賜婚的聖旨,卻不是跟你。”攖寧終於脫口而出。
“……”李為止愣了愣,臉色很快就變了,“不是跟我,那是劉九陰?他們,就這麼急不可耐嗎?!”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也不是他。”攖寧將聖旨拿出來,遞給了他。
李為止一陣失落愕然。
聖旨,她已經接下了……不是他,也不是劉九陰,那還能有誰?
當他看到聖旨上赫然寫著的葛郢的名字時,他眼底像是頓生了芒刺,紮得他再也看不清後麵的字跡了。
他緊握著這道聖旨,再抬眸看攖寧,第一次,竟然懷疑這是她自己的意思。
攖寧知道他誤會自己了,忙做解釋,“是葛郡侯夫人昨兒與太後說了什麼,今天才有這道聖旨宣下的。”
“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嗎?所以才沒有抗旨不遵。”李為止心中鬱悶得猶如壓了一塊巨石。
攖寧無從辯駁。說正合她心意是冤枉她了,但因為是葛郢,她才沒有抗旨不遵,這一點,李為止說的沒錯。
“怎麼不說話?”她沒有辯駁,恰恰傷了李為止。他上前一步,直逼近她,露出了隻在儀鸞司還瞧她不順眼時才有的冷厲,“你對我,都是假的。”
說罷他摔下聖旨,轉身便是闊步離開。
攖寧心中一痛,不禁大呼一聲,“我沒有騙你!”
李為止停了腳步,卻並不回頭。
攖寧方才上前,萬分認真地告訴他,“先前與你許諾過的一切,都是發自真心,絕無一句謊言……”
“你許諾過的,卻不能兌現了。”李為止丟下話,重新邁開了步子。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攖寧突然覺得自己混賬不堪!她傷害了他,一個絕世少有的好人……
心煩意亂之下,她重重地打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