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作戰?”義渠瑉嗤笑一聲,忽而冷下臉來,怒道:“不過短短數日,我軍損失過半,這就是你的戰術?視人命如草芥,還有何資格站在這裏?”
“你懂什麼?”也利敬崎暴跳如雷,“速戰速決,攻下哈丹,我們尚有機會喘息,待大周援軍一到,還可勉強抵擋,如若大周援軍趕赴之前攻不下哈丹,我們就完了!為了家國,犧牲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犧牲性命不算什麼?那王爺為何不到戰場上看看,將士們都是如何犧牲的?大汗讓王爺到前線,難道是讓王爺終日飲酒作樂來的嗎?!”義渠瑉大義凜然,手上大刀,更是落在了也利敬崎的脖頸上。
“你……難道要造反嗎?”也利敬崎眸光如焗,緊看著義渠瑉。他就不信,義渠瑉吃了豹子膽敢取他性命。
侍衛們皆舉刀,與義渠瑉對峙不下。
“戎錄!”也利敬崎看向另一位將軍,命令道:“還不將義渠瑉拿下!?”
戎錄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來這前線,是真為保家衛國而來,在突厥軍中的威望是最高的。
他滿麵凝色,終於上前,對也利敬崎身後的侍衛道:“王爺喝多了,還不送他回屋歇息?”
“戎錄!”也利敬崎聽言,不禁怒視了他。
一句送他回屋歇息,可不是真的歇息而已。這是要剝奪他指揮大權,將他孤禁起來。
“王爺,請吧!”義渠瑉揚了揚手中刀刃,自也鬆了一口氣。到底他也不想背負一個弑殺王子之名。
也利敬崎雖料定義渠瑉不敢取他性命,但他也知道,呼衍烈死在他下榻,他對戰事的指揮權,注定會被剝奪。
他嗜血的目光掃過眼前二人,終隻能暴喝一句,“不聽本王之命速速攻下哈丹城,你們都將淪為大周階下囚!”
旋即,他一甩衣袖,自個兒往屋內闊步走了去。
待他離開之後,義渠瑉向戎錄深拜了拜,誠心道:“多謝戎將軍及時出麵,才免了我弑殺王子之舉。”
戎錄則是笑了一下,“即便我不出麵攔阻,義渠將軍又豈會逞這匹夫之勇?”
義渠瑉沒有狡辯,隻回之一笑,隨即道:“呼衍將軍已死,接下來這仗該如何打,全憑戎將軍做主。”
戎錄輕點下頷,自不做推卻。
“那依戎將軍看,今夜還再攻嗎?”義渠瑉問。
戎錄想了想,道:“八王子所言不無道理,但如此瘋狂進攻,我軍傷亡慘重,也該稍稍停下來,整頓整頓了。明日再攻吧!”
“戎將軍所言極是。”義渠瑉連連附和。
戎錄蹲下身,看了看呼衍烈的致命傷口,不禁凝起了眉,道:“適才八王子說要抓一個女人,私以為有必要查查清楚。”
“這是自然。”義渠瑉道,“我這就著人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