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劉九陰聽沒聽進去,便是聽進去了,又會不會有那個好心,得到攖寧的下落,就知會他一聲。
翌日一早,劉九陰還真闖進五兵營,猴急一般找到了劉玄降,開口便道:“借我幾個身手最好的兵。”
“……”五兵營的兵豈是能說借就借的?劉玄降一刹愣怔之後,自然問詢,“你要借兵做甚?”
“我知道阿寧去向了。”劉九陰說道,“她被公主的人,送出皇城,往西邊去了。送她的人,其中有一個乃是儀鸞司繼趙孟昭之後新上任的開宗司教詹庸。他武功造詣在我之上,又加上他們人多勢眾,我不帶幾個兵不行。”
劉玄降一聽這話,當即答應道:“好!我這就去挑幾個人……”
“算我一個!”門外突然闖進來樊鵬琨。他聽了劉九陰與劉玄降的對話,衝進來便是自告奮勇。
攖寧突然消失不見,整個五兵營除了劉玄降,最為擔心之人,莫過於他。
京畿之城隨州。
攖寧由著詹庸等一行十幾人護送,日夜兼程,雖是體力尚佳並無疲憊之色,但得知皇城那邊並無人追趕的消息,他們也便放鬆了心神,決意在隨州找家客棧,歇息一天,明日再繼續趕路。
在客棧落腳之後,攖寧便試探地對詹庸道:“既然太後放我一馬,不再派人捉拿我了,那詹司教不妨帶著你的人回去?公主的禦牌,留給我便是。”
“不行。”詹庸一臉嚴峻看著她,沉聲道:“公主有令,務必送你至千裏之外。”
詹庸是一個比攖寧最初認識的李為止還要沒有溫度的人。他五官雖然周正,可這一路來便是對自己的下屬,也從來是不苟言笑的臉孔,看起來實在過於冷漠無情了。
攖寧不喜歡他,因為每每看他一眼,她都覺得他的目光坦坦蕩蕩從未從她身上移開過——仿佛隻要他眨一下眼,她就會逃脫一般。
她不喜歡他這樣時刻都在注視她的目光。
她想擺脫他。但現在她知道了,不到千裏之外,她是擺脫不了他的。他這副架勢,分明是聽了李令月的命令,要將她“押送”至離開皇城千裏之外的地方才肯罷休。
攖寧聽聞,他武功極好,恐怕連李為止也不能打贏他,是目前儀鸞司所有司教當中,最年輕也最優秀的。為此,她並不打算耍什麼花樣。
千裏之外便千裏之外吧!也好,一路有人護送,倒也安全。
這天夜裏,詹庸屬下司徒向其稟告道:“詹司教,我看到劉家那位公子帶了幾個人,也住進了咱們這個客棧。”
“劉十三郎?”詹庸話語裏毫無疑問的語氣,反倒是再也肯定不過的確信。
“就是他。”
詹庸麵無表情思慮了片刻,隨即命令道:“明日一早,你帶大家繼續往西邊趕路。”
“是……”司徒聽著有些不對,想了想問:“那司教您呢?”
“我自有安排。你下去吧!”
待到這名司徒離開之後,他便走出房間,來到隔壁敲響了攖寧的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