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龍體,出了什麼狀況嗎?上一世,天子的身體可是好得很……
懷揣疑惑,她來到了公主府,將自己遇見胡禦醫之事,告訴了李令月。
李令月聽罷自也覺得奇怪,對攖寧道:“我晚些時候進宮看看。倒是你……”她笑了一下,“妹妹其實也很關心父皇是不是?”
攖寧臉色一沉,卻是無情道:“他是一國之君,現在若有個三長兩短,總不見得是好事。”
李令月遂沒有多言,很快轉了話題,“太後召見你,所為何事啊?”
“賞了我一顆懸珠。”攖寧道。
“太後對你,倒是恩寵不斷。”李令月瞧了她手裏捧著的那個錦盒,突然問:“是怎樣的懸珠?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攖寧遂將錦盒打開了。
李令月欣賞地看了這顆黃綠色的懸珠一陣,更是伸手將其取了出來,舉在眼前打量,讚許道:“如此大小,如此色澤的懸珠,我倒是頭一次見。這稀罕物,怕是太後新得的,不然,早成東宮之物了。”
“太子近來,不常到慈安宮走動嗎?”攖寧不禁問。
“生了那麼些事,他還不瑟縮做人?哪裏敢像從前一個樣。”李令月將懸珠放回到錦盒之中,讓攖寧收好。
攖寧則在想,是何人教會了太子瑟縮?依著太子的秉性,一旦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真龍身份,該是很難好好地活下去的,不死也得瘋了。可偏偏有人安撫了他,竟讓他學會了瑟縮和隱忍……
“你先回去吧!”李令月道,“父皇那邊真有什麼事,我讓宋作司知會你一聲,若沒什麼事,也就不說了,你無需多想。”
“嗯。”攖寧點了一下頭,隨即便告辭離開了。
午後,李令月便入了宮,打聽天子李憲龍體情況。
她來到鳳藻宮,問的是爾朱皇後。
“我聽聞,胡禦醫上午去了太後那裏,說父皇龍體欠佳?父皇他怎麼了?”
爾朱皇後深看她一眼,目光裏不無意外,麵色更是沉靜得有些可怕。“沒什麼,不過是後宮那些個美人姬妾,這麼些日子了肚子都無有動靜,太醫院著急了。”
李令月聽出些話外之音來,不禁想確認一下,問:“母後,您這話是何意啊?是父皇他……”
爾朱皇後陡然嗤笑一聲,道:“十幾年了,太後一直怨我福薄,肚子不爭氣。到頭來卻不是我的問題,而是……嗬嗬。”
她簡直又覺得諷刺,又覺得解氣。
太後一心想把天子從她身邊奪走,強行推給其他女人,終於做到了,卻是這個結果!她一定氣得吐血了吧?
真是老天爺也看不過眼啊!
“母後很高興嗎?”李令月緊看著爾朱皇後,厲色道,“即便劉氏江山,後繼無人!”
爾朱皇後方才斂了眼角眉梢的笑意,溫聲道:“月兒,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不是還有太子嗎?”
“太子?他根本就不是真龍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