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付辛眼皮也不抬一下,莫名感到厭煩。
“屬下告退。”黃庭鈞忙恭謹地退了出去。
他走後,付辛不由得歎了口氣,心道中壘營這兩個校尉,一個就知道耍嘴皮子,正經事幹不出一兩樁;一個是毛還沒長齊的世家公子哥兒,自以為是……身為中壘營最高署官,他簡直看不到中壘營的前途。
黃庭鈞來到外麵,很有些氣悶。
他本以為,付辛出身寒門,對這些個攀著誰人的恩寵而身居要職的世家公子哥兒很是仇視,就與他一條心了。卻不料,全是他想多了!
他訕訕然回到了住處。
經過攖寧屋門口時,他卻聽得屋內攖寧正與人說話,不由得頓步,聽起了牆根兒。
“那些點心,是你想著分給下邊弟兄的吧?”攖寧道,“謝謝你!把這件事做得很自然,讓下邊的兄弟念一些我的好,又沒有讓我顯得是在特意討好。”
“小人並沒有想這許多。”與攖寧說話的,是樊鵬琨。他解釋道:“我就是覺得那些點心極是難得,想讓相熟的的幾個弟兄都嚐嚐。”
攖寧笑著,並不深究他是好心還是無意,想了想道:“明天我要去一趟大相國寺,你與我隨行吧!記得穿便裝。”
“是。”樊鵬琨並不多問,隻管聽命應承下來。
“下去吧!”
外頭黃庭軒聽了這話,忙往自己屋裏走了去。在門邊看著樊鵬琨遠去,不禁心生狐疑。
翌日,他穿上一身常服,稍作喬裝,在攖寧和樊鵬琨出發之前,更早地抵達了大相國寺,並守在了門口。
守了許久,他沒有守到攖寧和樊鵬琨二人,倒是守來了太子妃蕭氏的儀仗。
大相國寺正門口,立時熱鬧起來,平民百姓,皆向太子妃行了大禮,隨後給她讓出一條道來。
東宮護衛,沿路排布,一直排到了大佛堂。屆時,大相國寺裏頭的人事先已被清了出來,外麵的人,自也不能踏進裏頭半步。
黃庭鈞根本不知,攖寧與樊鵬琨已不知何時進了大相國寺,藏在了大佛堂裏。
太子妃蕭氏虔誠拜佛,口中碎碎念著,求的,無非是早生貴子。
她還求了一支簽。解簽之時,卻發現隻有一個小和尚伺候,不禁問:“鏡心法師何在?”
“師傅他在後堂。”小和尚低垂著頭道,“還請太子妃移駕過去。”
“大膽!”太子妃身邊的汪嬤嬤喝斥道,“豈有讓太子妃移駕過去的道理?還不讓鏡心法師速速來見?!”
“太子妃抽的,乃是一支上上簽,若想知道其中細微,請務必移駕至後堂。”小和尚話語堅定。
“放肆!”
汪嬤嬤欲行再續狠戾,蕭氏微一抬手,卻是攔了她,吩咐小和尚道:“頭前引路吧!”
她抽到了上上簽,心情自是極好的。
令她沒想到的是,移步後堂,後堂哪裏有什麼鏡心法師?空無一人!她猛地回轉身,再看那一直垂著頭的小和尚,他已抬起頭來,麵若含笑一臉輕鬆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