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玉伏堂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李為止擔心的,是這個。“恐怕一個不留神,反被他們給害了。這個差事,你還是不要接的好。”
“不接也不行的。”攖寧道,“身為中壘校尉,本就是職責所在。總不能我們做校尉的不做,讓付中尉去做吧?”
李為止自也知道這個道理,心想事已至此無法挽回,他能做的,也就是最大限度給他最大程度的支撐了。
他道:“往後每天上午,我都會去一趟北郊溪峽穀看看那些火炮武器的製作情況,其他時候我一般都在儀鸞司。你有事,隨時找我。”
“好。”提到那些火炮武器,攖寧不禁向他打聽:“汴州之事,審理得如何了?方大人那邊,可有消息?”
李為止輕搖了搖頭,“劉九陰出逃在外,方大人他們有再多罪證,也是徒勞。”
“其實……在與羊城的時候,我見過他。”攖寧支吾著,終於向李為止坦白了在與羊城之事。
李為止安靜地聽著,並不表露自己其實是知情的,包括他們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說是太後讓他出逃,可我們回來那天,太後主動提及此事,分明不像是背地裏支持他出逃的樣子。”攖寧思忖道,“依著劉十三郎的性子,既然不是他犯下的事兒,他本不該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你很了解他?”李為止兀地問,“洛城時便相識,那他,其實早知你是女兒身吧?”
既然他提到了,攖寧也就不瞞了。她點了點頭,神色略有些不安道:“他還以此威脅,讓我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何事?”李為止神思緊張。難道,是要了她的清白嗎?劉九陰才說,她已經是他的女人!
攖寧看他如此反應,立時斷了向他坦白自己曾盜取他珍惜的那塊魚尾玉佩一事。
她忙搖了搖頭,道:“也沒什麼……不是什麼要緊事。”
“不要緊?”李為止莫名氣惱,卻又不好明說,為此又有些煩悶。想了想,他唯有提醒攖寧,“往後任何人,尤其是他劉九陰,倘若再拿你的身份做威脅,你都不要在意!記住,這不是什麼大事。隻要你得太後喜歡,便是太後知道了,她也不會怪罪。”
攖寧點頭應“是”。但她知道,出了給葛郡侯府賜婚一事,她女兒身一旦被太後知道,那她被拋棄的公主的身份就會暴露,後果……誰知道呢!
總有那麼一天的,但不是現在。
“阿將他們犯的事澄清了,應該很快可以回來。”李為止突然轉了話題,好意告訴攖寧,叫她放心。
“意料之中。”攖寧笑了一下,“公主不與您計較了,自然也不會跟他們計較。”
在她臉上,李為止根本沒有看到一個女人對心愛男人的那種緊張與關懷,還有期盼。
她真的與陳將互相愛慕?他不禁懷疑,一個女兒家,在儀鸞司那樣拚命,現在又興衝衝去了五兵營,才到就接一樁棘手的任命,根本不是為了所謂的“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