攖寧心生歡喜,忙是跪地謝恩。
“太後,”李為止卻拱手道,“卓司徒年紀尚幼,恐難當大任!還請太後三思。”
劉姬不禁發笑,“真是怪了!你自甘墮落,不求進取也便罷了,怎麼教出的司徒有出息了,你還這樣貶低他,不給他入仕的機會?”
“太後,小人願到大軍司馬麾下曆練!”攖寧忙是請願。
李為止不禁惡狠狠斜了她一眼,隨即跪到地上,誠摯道:“太後,微臣隻是覺得可惜。”
“噢?”劉姬饒有興致,“說來聽聽。”
攖寧心生緊張,唯恐李為止要壞她好事。
“卓司徒乃微臣一手訓導,成長至今,已是長信之徒的佼佼者。”李為止道,“原本,微臣想再多花些時間,將她培養成我大周驚世之才的,她這一走,恐有斷鶴續鳧之險。”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見劉姬似有被他勸服的苗頭,攖寧忙道:“李司教的意思,是五兵營曆練不出才幹,還是小人在袁大司馬處學不到東西?”
“你閉嘴。”李為止不禁暗暗地喝斥她一句,隨後對劉姬道:“太後,微臣並非小覷了五兵營。五兵營和儀鸞司一樣,都由太後您親自建下和掌持,人才濟濟。但比較育人之能,還是儀鸞司更為偏重一些不是嗎?”
劉姬思慮著點頭,已然被李為止說動了。
攖寧人微言輕,此時是完全說不過李為止的。
“這樣吧!”劉姬終於有了決斷,“卓司徒想去五兵營,哀家照樣讓他去,但每隔一天,他必須回儀鸞司,接受你之訓導。至於其他文學方麵的課目,可學可不學,隨他。”
李為止想了想,以為這已是他爭取來的最大的平衡,無奈答應了。
攖寧對此,倒是樂於接受,連連謝了太後恩典。
不過,從慈安宮出來,她免不了被李為止罵個狗血淋頭。
“你就這麼急不可耐地要離開我對你的管束?不是說,到儀鸞司的原因,是離不得陳將?”李為止開始懷疑,這隻是她的借口。
“也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好,將來可以正大光明地跟他在一起啊。”攖寧解釋道,“我並沒有急於離開您的管束。我又何曾覺得由您管束不好了?我隻是覺得,去五兵營更能曆練自己罷了。”
“去了五兵營,誰照顧你……”李為止脫口而出,很快不著痕跡改了口,“沒有陳將,誰給你打掩護?”
“五兵營又不比儀鸞司差。況且,我去了袁大司馬麾下,又不是去做蝦兵蝦將的,太後親自恩典,官階能小了?”攖寧想想還覺得高興。
一個高興壞了,一個氣瘋了,你一言我一語正爭執不下,這時,轉角一個管事嬤嬤並著兩名寺人走了過來。
那嬤嬤先是問攖寧,“這位是卓司徒吧?”
“正是。”
嬤嬤聽罷拿出了一塊禦牌,快速地給攖寧瞧了一眼,隨即收了回去,道:“請隨我來。”
看到禦牌之後,攖寧不禁臉色大變,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就要跟那嬤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