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還有何好說的?”李為止一臉平靜,分明早已洞穿一切的樣子。
“您早就知道?”攖寧問。
李為止沒有做聲,便是默認了。
“可方大人不信。”攖寧不妨告訴他,“昨天方大人身邊的袁護衛告訴我,真相大白看起來順理成章,實則疑點重重。至於方大人為何臨時決意把您劫回汴州,其中因由,想必李司教您定然清楚?”
“你以為呢?”李為止兀地反問她一句。
攖寧沒有想到他會把這個問題拋給自己,想了想,索性實話實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您知道的一定比我和方大人知道的多。但以方大人之能,他很快就能查明所有事!”
她的目光,越發銳利,好似能刺穿人心。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沒頭沒腦地問:“若非謀害,而是事實,李司教您打算怎麼做?”
“若非謀害,而是事實,你這話是何意義你可知道?”李為止冷厲地回看了她,“若公主此番身陷囹圄,你可知,這對李氏江山,究竟有多大害處?”
“所以,是事實。”僅憑李為止這樣的反應,攖寧足以斷定,“您早就知道,劉十三郎並沒有謀害公主,這一切都是事實,汴州所有的事,都與公主有關!”
李為止緊看著她,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攖寧大感震驚,不禁上前一步,問:“公主她想做什麼?她難道不知,方大人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公主已安排好一切,方大人繼續往下查,也不過查到更多對劉九陰不利的罪證。”李為止對此十分肯定。
“為什麼?”攖寧不解,“公主她大費周章鬧出這麼大動靜,究竟要做什麼?難道隻是為了陷害劉十三郎而已?”
“自然不是。”李為止脫口而出,卻隻說:“公主這麼做,自有她的意圖,你我就不必過問了。”
“那那些刺殺您的刺客,是怎麼回事?”攖寧不可置信地看他。
李為止低了眸,臉色有些難堪,再抬眸,卻還是對李令月的維護,“公主對我有誤會。”
所以,攖寧沒有猜錯,要殺他的,也是李令月!
“怎樣的誤會?”
“你不必管。”李為止說罷轉身,往院門口的方向走了去。
“李司教!”攖寧忍不住喚住他,“方大人說的,您的忠義和守護,是公主吧?即便她因為一個誤會就能要您性命,您也義無反顧地站在她那一邊!?”
李為止沒有回頭,背著攖寧長身而立,沉聲道:“我說過,是誤會。”
說罷,他打開院門,重新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攖寧呆呆地站了許久。
李為止如此愚忠,她很討厭!但她,偏偏又為這份愚忠所吸引。
她羨慕她的親姊姊李令月,也嫉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