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會有人贏得過儀鸞司任何一個分司司教。但參選人員體力如何,他們一“掰”便知。
靠牆根倒立兩刻鍾,已是去了攖寧渾身的氣力,待到掰手腕時,手幾乎跟斷的無異。
她麵對的司教,是在場最年輕、最貌美、也最不苟言笑的那一個。
儀鸞司下設十三分司,各分司都有其名號和特點。其中,第十三分司為女司,名作擷芳。剩下十二分司,皆是男司,也皆有其名。
從眼前這位司教的服飾看,攖寧可以斷定,他是第七分司——長信的司教。至於姓甚名誰,她便不知了。
上一世她在儀鸞司任教,是在自己二十有六的時候,對眼下這些人一個不識也不足為怪。
其一,女司與男司往來本就不頻繁;其二,十年的時間,一個優秀的司徒或司教,早就授以重任了。
且不論眼前人是誰,單單抬眸瞧了他一眼,攖寧心裏莫名就有些發慌,仿佛他投射過來的冷冽的目光,能將她徹底看穿一般。
“坐下。”他冷看著她,先一步將手肘放在案上。
“是。”攖寧抑製不住抖擻地坐了下來,伸出手時,手也跟著顫了顫。
看到這條細如新藕,稍一用力就有可能被自己折斷的手臂,閱人無數的李為止不禁多看攖寧一眼。
旋即,他主動握住了她止不住有些發顫的手。
這隻手,纖細無比、柔若無骨,握在手裏,竟像是握著家妹的一般。
他很快回神,道:“開始。”
他一說“開始”,攖寧便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對方卻如同一座大山,她根本撼動不了絲毫。
隻稍一會兒功夫,她便敗下陣來。
但她沒有放開他的手,反而伸出另一隻手一並抓住了他,壓低聲音急急道:“我會努力鍛煉,提升自己的體力!我會是一個了不起的司徒,請給我這個機會!”
“難道要我放水?”李為止抬了一下眉稍,十分反感地拂開了她的雙手,冷聲道:“下一個。”
知他並非好說話之人,攖寧隻好退下。
退下之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退至牆邊,她倚著牆無力地蹲在了牆根,一雙眼睛也紅了。
即便她再怎麼努力,她都很難通關不是嗎?為了討回那對為人父母的,欠她的債,她什麼都做得出,然而,卻並非什麼都做得到……
但無論如何,欠她的債,她得討回來啊!這定然是老天爺讓她重活的道理,她不能辜負。
如是想著,她兀地用衣袖拭幹淨眼底的淚光,重新打起精神,等待儀鸞司的最終判決……
她還是抱有一絲奢望的。畢竟,眼下沒有比進儀鸞司更能讓自己迅速強大起來的路徑。
所有人的比試都結束了,幾位司教進屋,就誰去誰留的問題,展開了論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