攖寧將凝香喚了進來,低聲交代了幾句,凝香便急急跑出去了。
“你與那丫頭說了什麼?”郭氏忍不住問。
攖寧卻是噙著笑,保留了幾分神秘,“待會到了知府衙門,您就知道了。”
薑氏遂沒再追問。
用過早膳,母女二人便來到了郭氏的牡丹苑。
很快,郭氏帶著女兒卓青瑤,一行四人並著幾個奴子,兩輛馬車,出發往知府衙門趕了去。
知府衙門門口,陳知府的獨子陳將已等候多時。
見攖寧一身素衣,仍是白紗遮麵從馬車裏出來,他又高興又激動。“卓二娘子,你一早讓奴兒把我喊到此處,所為何事啊?”
“陳公子今天,定能幫我一個大忙。”
“什麼忙?”陳將更是興奮起來,“我一定不遺餘力。”
薑氏、郭氏和卓青瑤也下了馬車,聽了陳將與攖寧的對話,皆有些詫異。
“那是何人?”郭氏問卓青瑤。
“就是我昨兒與您說到的陳公子。”
“是他……”郭氏不禁皺眉,警惕地上前,問攖寧,“是你讓人喊陳公子來的?”
“是啊。”攖寧答,“他也許能幫到我們。”
郭氏半信半疑,但料想攖寧耍不出什麼花樣來,便沒有多言。
狀師也如約而至。
是洛城名聲斐然的祝狀師。
郭氏親自敲響了知府衙門口的鳴冤鼓。
此間,陳將再問攖寧要他幫什麼忙時,攖寧則是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給了他一句話,“沒時間解釋了,還望陳公子見機行事。”
陳將感覺到事情的不尋常,立即應下了。
知府衙門很快出來兩名衙役,一通簡單問詢之後,便將兩對母女還有祝狀師引到了公堂之上。其餘人等,則被攔在了公堂外邊。
狀師呈上訴狀。約略三十來歲的陳知府一看,發現堂下之人要告的,乃是陰家七公子和陰家九娘子,立時臉色大變。
“堂下何人?”他放下訴狀,開始例行公事。
郭氏答了話,又讓卓青瑤陳述了事情經過。
這可叫陳知府覺得難辦了!一個是大名鼎鼎的陰家,一個是長女即將入宮做貴人的卓家。這哪一家是他開罪得起的?
他想了想,笑著問:“卓大夫人,這其中……莫不是有些誤會?”
“是不是誤會,知府大人將陰家人傳喚過來對簿公堂便是。”郭氏鄭重其事。
公堂之外,前來圍觀的百姓越聚越多。攖寧回頭,瞧見人群之中,凝香已將姚賦興姚大夫請了來,不禁笑了。
她突然在地上拜了拜,沉靜道:“知府大人雖有必要傳喚陰家人,但此事,卻與陰家人無關。”
郭氏和卓青瑤,包括祝狀師在內,皆是一驚。
“阿寧,你胡說什麼?!”郭氏一把抓住攖寧的手臂,暗暗用著力,目光之中滿是威懾。
攖寧“噝”了一聲,有意做可憐之態道:“大伯母,您弄疼我了……”
“放開她!”陳知府神色嚴肅了幾分,命令郭氏道,“讓她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