攖寧搖頭,“她邀我去陰家的賞菊宴。”
“陰家賞菊宴?”薑氏一驚,忙道:“不能去!阿瑤她定然不安好心的。”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攖寧拉了母親的手,誠摯道:“阿母,陰家賞菊宴,我想去。我想拿到祖父生前一直想要的那幅《采桑女》的畫作。”
陰家賞菊宴會贈出宋成儒的絕世畫作《采桑女》,薑氏自然也早有耳聞。攖寧既是為了生前那樣照顧她母女二人的老太爺,她也不好攔阻。
想了想,她唯有叮囑攖寧,“那你可要多加提防著。”
“嗯。”攖寧點頭,母親能理解她,她很高興。旋即她便對母親道:“那阿寧這便去一趟裁縫店,趕製新衣。”
“何必破費?”薑氏一聽忙攔了她,“就由阿母為你做吧?”
“阿母,您這病還沒好全,不宜熬夜。”攖寧想了想,不妨壓低聲音告訴她,“我順道去一趟姚大夫的仁和堂。”
薑氏豁然,當即放她去了。
攖寧途徑仁和堂,在門口瞅見藥堂內除了姚賦興,別無其他人,便走進去了。
姚賦興感到有人來,以為是前來看病問藥的,抬頭之際滿臉欣喜。而見是攖寧,他依然覺得欣喜,隻是這欣喜裏添了幾分終於盼得她來的解脫。
“卓二娘子,您可算來找我了。”他忙迎出櫃台。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嗎?”攖寧見他這副樣子,心中已然有數。
“的確含有烏頭、甘苔、戎鹽、延胡索等去毒的藥物。”
“好,我知道了。”攖寧點頭,再次鄭重地謝了他,便做辭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卻與大咧咧走進來的某個身形頎長而又健壯的男子撞了個滿懷。抬眸,她驚訝的發現,竟是劉九陰。
他要刺殺太子,而太子和公主昨兒就離開了,他為何還沒走?
“卓二娘子走路,如何不帶眼睛麼?”明明是他自己走路莽撞,倒先開口咬起別人的不是來!這副樣子,又哪裏像是欠人恩情的樣子?
攖寧瞥了他一眼,卻不想與之爭辯。她往邊上邁了半步,意欲從旁繞行離開。
劉九陰卻是不依不饒,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鉗住了她的衣袖,不可一世道:“怎麼撞了人連句抱歉的話都沒有就要走了?”
這就由不得攖寧也來脾氣了。她眉宇微蹙,抬眸瞪視了他,“分明是你……”
“誤會誤會!”姚賦興及時跑了過來,將劉九陰的手從攖寧衣袖上拂開,笑道,“就是撞了一下,哪裏就不得了了?卓二娘子您有事就趕緊去忙吧!”
劉九陰“哼”一聲撇過臉去,一副看在姚賦興的麵子才不與攖寧計較的氣焰。
攖寧著實是不想張揚,才忍了這一時之氣。
她也不敢在外頭多做逗留。
離開仁和堂,去了裁縫店一趟,她便趕回家府了。
回到府上,她卻發現府上的奴子一個比一個興奮,其中還有好事者,往牡丹苑的方向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