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掌門看了看輕晃酒樽的蓬萊少主,便問道:“嫁娶乃喜事臨門,少主為何深鎖眉頭?”
元嵐笑了笑,卻未答,仰頭飲下杯中物,透明酒水順著他珍珠般潔白的下頜流過,晶瑩如玉,風華無限。
“蘭掌門何故多問。”蘭青鸞用那欲罷不能的聲音,忽然開口,蘭掌門一噎,竟落了個尷尬。
同時那死角處,蘭青鸞撇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神色冷淡。
一切,都心照不宣,又好像無不同之處。
焦同學離開死角之後,便拋下了心間事,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若真事事放上心裏,還不累死。
拋下煩惱後,焦同學突然發覺荷包沉沉,想起了那蘭氏小廝的囑托,便從荷包裏將那元寶袋拿了出了來,仔細看了起來,這元寶袋做工細致無比,左上角還繡了一個掌門印記。焦同學眼珠一轉,便朝掌櫃的走去,那掌櫃的是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精明人,一身花哨打扮,人人管她叫花娘。
花娘見焦同學雖是小廝作相,可衣衫布料卻是不凡,便迎上前笑問道:“可是有什麼吩咐?”
焦同學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將那元寶袋拿出來晃了晃,掌門印記正好滑過花娘眼前,語氣很是高高在上,“不知蘭掌門住的是哪個房?”
若是常人這般詢問,花娘肯定不屑一顧,墨城一向居於南來北往之地,經過的人極多,花娘常年招攬生意,對貴胄可謂是過目不忘,當她無意看到元寶袋上的印記,登時眸光一變,猜測定是掌門身邊人,語氣變得很是恭敬,“小的真是不識泰山,掌門住的是天字上三號房。”
焦同學滿意的點了點頭,再‘不經意’的收回了元寶袋,向天字上三號房走去。
花娘見焦同學離去,隻覺得這小廝看似平平無奇,卻著實有幾分讓人不敢小覷的壓迫貴氣,殊不知焦同學和元嵐呆久了,自然會沾染上幾分他的氣質。花娘抹了一把額上的薄薄汗珠,剛鬆了一口氣,卻突然瞪大了杏眸,小聲驚呼:“不好!掌門住的好像是下三號!那上三號房住的好像是……與之同行的一位公子啊!”
“這、這可如何是好!”花娘冷汗瞬間落下,看著焦同學的背影,她決定……還是不說了罷。
雲來客棧似乎開了很久,一棟三層,當焦同學看著牌匾,尋了幾個房,撞破了幾個奸情野鴛鴦之後,這才真正看到了天字上三號房。
焦同學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門,發現每間客棧明明都沒有什麼不同,偏偏這間顯的很是冷清,明明還是那桌,那軟榻,卻給人感覺猶如月上廣寒宮,清淨寂然。
難道這掌門是個冷情冷欲之人?
焦同學想了想蘭掌門那長著猥瑣八字胡的臉,頓時覺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焦同學一邊感歎,一邊四仰八叉的倒在了軟榻上麵,無聊的滾來滾去了一番,想起那小廝說的話,蘭掌門不是習慣將回血丹放在枕頭下嗎,如果他大半夜裏,吃到的不是回血丹,而是鳥屎,會咋樣?焦同學陰險一笑,便從元寶袋中將回血丹取了出來,托在掌心細細嗅了一番,聞著,聞著,突然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