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嵐神色淡淡,反問道:“珮兒汗如雨下,又是何原因?”
不提還好,提了……焦同學一臉義憤填膺,氣的臉紅脖子粗,開始告狀:“師父你不知道,我碰見了個缺大德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人投了毒,後來那荒郊野嶺的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人,他居然見死不救!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可見這人心裏有多扭曲!”
說到扭曲,焦同學突然臉色一暗,想到了那個一直怯生生的顏兒;他為什麼要給她下毒?她都不知道理由,相處了那麼長時間……
焦同學垂著腦袋,半晌突然冒出了一句話:“師父,我想去問問他……”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元嵐卻知道這話的意思,這個他,想必就是那怯生生的無雙公子。
因為天色暗沉,屋內的燭光搖曳,撒在了元嵐由錦緞織就的月白色衣袍上,元嵐不疾不徐的撩了撩袖擺,麵容帶笑:“珮兒可還記得我說的那三個條件?”
“我記得。”焦同學點了點頭,見元嵐明明神色如常,可是焦同學卻感覺他有些不快。
“既然如此,珮兒可否陪我一晚?”元嵐說的淡然,風輕雲淡的就好像在討論明天吃什麼;他以手肘支著頭,寬大的袖擺滑落下,露出了他白皙如玉的手;如墨般狹長的眸子似笑非笑,明明是極為輕浮的話,卻在他的墨眸中看不到任何邪念。
焦同學嚇了一大跳,她撲騰一下就站了起來,紅著臉就道:“師父……那個、那個、一晚上是不是有些不太……”
焦同學還在費勁的想措辭,猛的,隻感覺天旋地轉,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倒在了床上;而元嵐,就這麼躺在她身邊,無比自然。
“師父、這恐怕不太好、這樣不行這是不對的……”焦同學一個勁的開始掙紮了起來,可是掙紮了好幾下,元嵐一隻手就這麼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腰部,聲音清淺含笑:“珮兒,睡吧。”
焦同學渾身繃得緊緊的,挺的像一隻埃及木乃伊,聲音都機械了:“好、好的,睡覺,睡覺。”
睡前焦同學心中不禁又有些疑惑,她開始問師父怎麼找到她的,這問題是什麼時候被蓋了過去?
直到東方升起了魚肚白,焦同學這才醒了;她一醒,剛神經兮兮的自言自語了一下,就呆了。
屋裏竟然坐著兩個人,一人正寧靜閑適的喝著茶,好不愜意;另外一個人正臉色冰冷的端坐在一旁,不知道是不是焦同學的錯覺,冰美人的那張臉似乎更冷了,好像還冷眉冷眼的瞪了她一下,幻覺吧……
“珮兒,醒了?”元嵐抬眸望了一眼焦同學,麵上依然是麵不改色,聲音不驚不喜。
焦同學點了點頭,見這冰美人這麼冰,為了安全著想,她現在自然不可能熱臉去貼冷屁股。焦同學蹦躂了一會兒,就出門洗漱了,至於為啥要出門。原因很簡單,難道要她當著那倆大活人麵前更衣?
照著師父那個淡定的模樣,可能還會眼都不抬的繼續喝茶,但是那冰美人如果一怒,說不定又小命不保。
所以焦同學穿著裏衣,把衣裳搭在了肩上,端著玉盆,抓了一個塊布,賊眉鼠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