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幾個身影在跳躍著,身手敏捷正緊跟在歐陽燁的身後。
歐陽燁回頭看了一眼,對著他們點點頭,繼續前行,這些人都是歐陽府的暗衛,從宏城一路跟隨著歐陽燁到了雲鵬城,旁人卻一無所知。
可見歐陽燁暗衛有多強大。
歐陽燁越過雲鵬城的府衙,守衛鬆散,守門的衙差在打著瞌睡,毫無精神。
歐陽燁搖搖頭,這就是雲鵬城。
“主子,到了。”領路的暗衛低聲說道。
他已帶著歐陽燁等人來到雲鵬城存放官糧的糧倉前。
這裏的守衛倒是森嚴,幾個人來回巡查著,雖說打著哈欠,但還是強撐著。
如果說這裏沒有什麼古怪,歐陽燁是不會信的,旁人亦不會信,又不是大戰前夕,對於糧倉的守衛用不著這麼森嚴。
歐陽燁謹慎前行,越過樹木步步向糧倉靠近,瞄準時機在衙差打哈欠恍神的瞬間快速躍上糧倉的房頂。
歐陽燁等人匍匐在糧倉房頂,準備伺機而動。
不遠處傳來車軲轆轉動的聲響,漸漸地靠近,歐陽燁眯著眼終於看清,是有人拉著木板車正往糧倉的方向走來。
車上裝得滿滿的麻包袋,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但是看得出很重,一路上有火把照著,在火把的照亮下路上印著深深的車輪痕跡。
已是深夜,他們到底在運些什麼呢?
很快歐陽燁便知道了答案。
守糧倉的衙差看見領頭的來人很是高興,急急迎上前,“馬師爺。”
姓馬的師爺叫馬廷東,留著山羊胡,就一撮在下巴處,他狹長的鼠眼向四處張望著,確定沒什麼異樣,“沒什麼情況吧?”
衙差急忙回應,“沒有,沒有,一切都如常呢。”
馬廷東滿意地點點頭,吆喝著後麵的車隊跟上。
“走快點,那麼慢,沒吃飯嗎?”
聽著馬廷東的話,拉車的幾人加快速度,後麵推車的也加快速度。
馬廷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那幫刁民今日沒有來鬧事吧?”
“沒呢,昨日打傷劉老四後,他們那幫沒見識的刁民都嚇著了,一個兩個的都乖乖留在家裏不敢說什麼了。”
“哼,那幫刁民真沒見識。”馬廷東狹長的雙眼慢慢聚起恨意,摸了摸昨天被劉老四用石頭砸傷的腦袋,哎喲,那紅包還脹痛脹痛的難受得要命。
那衙差也是個有見識的,看馬師爺的神態便知道他在生氣,連連又罵多兩句,“那劉老四也真是的,一點見識都沒有,我們隻是說要借用他們的春種,又沒說不還了,竟然為了一點春種臨石頭砸知府大人,還是馬師爺眼疾手快給擋了下來,知府大人沒事了,就是苦了我們馬師爺。”
“是啊,可不是嘛,那劉老四就是個拎不清的,現在被我們打得……聽說昨日抬回去後,隻有氣出沒氣進了。”
“哼。”馬廷東冷哼了一聲,終於舒了眉,“就該給那些刁民一些眼色瞧瞧。”
“可不是嘛……”衙差們諂笑著都在看著馬廷東的眼色。
今天馬廷東又領了雲鵬知府劉賢義的命偷偷運回些米糧,放完這些進倉,就不用怕那個什麼歐陽燁安遠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