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女裝店的時候,售貨員小姐在我旁邊耐心地陪我挑著,神獸很快挑好一條褲子讓我進試衣間,售貨員小姐微笑著問,“請問小姐穿多大的?”
我拍拍腦袋,說真的,一直在拚命回憶著自己的尺寸,神獸已經開口道,“一尺九。”
“嗯,”我趕緊符合,“對對,一尺九。”
那售貨員小姐笑笑去拿來給我,我走到神獸身邊,“喂喂,你怎麼跟我媽一樣?”
神獸摸摸下巴,一本正經道,“抱多了也就知道了。”
我臉一紅,售貨員小姐正好拿來褲子,神獸先我一步拿過去仔細看兩眼,才遞給我讓我進更衣室去試穿。
更衣間,穿個褲子真是東倒西歪的,因為我心理有那次在浴室穿睡褲慘遭血光之災的陰影,所以穿特別慢,搗鼓了半天,把拉鏈拉好,果然正好,心頭又是莫名地溫暖,剛準備推門出去,總覺得硬硬的小東西磕得我大腿邊生疼生疼。
我探手進褲兜裏摸摸,捏出來一看,心髒都快跳出來,嚇得我差點一撒手就要丟出去。
一隻小巧精致的鑽戒,正好套在我食指尖,上麵鑽石的光芒銳利迷人,幾乎要刺盲我的雙眼。
我就一隻腳點地呆立著,震驚得全身都發軟,連腿麻都感受不到。
他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神……神獸這是……在跟我……跟我求……求婚??!!
天哪天呐,我不淡定了,我要暴走了,我要抓狂了,怎麼辦怎麼辦?
我心亂如麻,直到更衣室門外傳來叩門聲,接著便是神獸的嗓音,“好了嗎?”
我拍拍胸口,嗓音微顫,“嗯啊,我……我好……好……了。”
神獸繼續在門外繼續認真地問,“好嗎?”
我能聽出來他在問的重點,他吐出的兩個字就像一根線線緊緊扣住我心口,我多想回答他,卻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越緊張的時候越要回歸到原點,我是來幹嘛的?嗯,我是來買衣服的。
話說姐們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想我遊蓉也是七手八腳裸奔了近二十年,好不容易遇上一件我明明穿不起的名牌卻偏要套住我的衣服。終於還是義無反顧地陷進去。等到想出來,沒料到這衣服已經緊緊套著我,悲催的我貌似還很享受,再也脫不下來,也不想脫下來。
既然神獸這樣的男人連我衣服的大小都能了如指掌,那他對我是真的好。我曾經能夠無數次厚著臉皮理所當然地接受他對我的好,那麼現在,我有什麼理由不接受他這個人?
反正我欠他的,就從了他,以後慢慢還債好了。==
我放下另一隻抬了半天都犯麻的腳,臉靠在門上,吐字清晰聲音不大不小卻比任何時候都堅定地說,“好。”
“嗯?”神獸這廝在門外還故作沒聽清的樣子。
我一著急,繼續大聲吼,“我說,好——好呀——我同意了——”
“嗯,我聽到了,”神獸笑意甚濃,“出來吧,別憋壞了。”
我推開門,他把我拉到他麵前,指尖溫柔地摩挲著我手上的戒指,我心裏都被甜蜜幸福給填的滿滿的,但還是沒給他好臉色看,神獸寵溺地捏捏我鼻子,“遊蓉姑娘,你二十了,畢業我們就結婚吧。”
……
結婚當日神醫並未出席,他從英國給我寄來了一份結婚禮物,有一張我和神獸身穿圍裙的合影,還有一個精致的首飾盒,神醫說那是愛麗絲的寶盒,用來存放我的寶物。我立即將聖誕老人的禮物與今生收到的第一朵玫瑰花,放入其中。
那天起,不知神獸哪根筋不對了,竟然開始學起了足底按摩。另外,伺候每年聖誕節我都會戴上那個胸針,可神獸總會莫名不滿。
若幹年後,還非要另買個給我。於是,聖誕老人的胸針,以及那永不凋謝的紙玫瑰,就這樣一輩子躺在了我的愛麗絲寶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