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予好似沒注意到一般,垂眼一動不動。
“神將!”
禍鬥還未反應過來,未央大喊一聲,飛奔而去,落於洛子予身前,反手彈奏一隻玉琵琶。
琵琶聲響,生出萬千雨水融合成一道屏障,連著青玄也發出的陣陣攻勢,光劍逐而被摧毀在外。
“那是音綴的琵琶?”
天帝疑惑著,婧晨也皺起眉頷首回答,“音綴戰神生前將這隻琵琶留給了未央。”
不止天帝禍鬥,北宮靖軒也著實被未央驚了一番,她方才發出的是不輸於洛子予的神力,如若憑未央的能力去控製這樣一股力量,除去強大的意誌,她自己也會自傷幾分。
未央強忍著不讓內力的血吐出來,卻早已出了一聲冷汗,五髒如同刀絞一般疼痛。
洛子予一瞬回了神,喚來青玄,在未央身後大吼一聲,“走!”。未央頭也沒回,隻是倔強的回道,“你的劍在你腳下。”
說著未央又彈起琵琶攻了上去,洛子予阻止不了,連北宮靖軒也沒了攻勢隻是一味呢防守。
北宮靖軒被未央逼得一步步後退,直到兩人僅有一步之隔,未央好似能輕易取了他性命,實質裏卻已經快要支撐不下,琵琶裏的那股力量她在召喚不動。
“為什麼不反擊?”
未央神色痛苦,勉強的問他這樣一句話,北宮靖軒從頭到尾都望著她眼睛,苦笑一番,“許未央,你可知你比我狠心?”
北宮靖軒沒有攻勢,未央卻再彈不動琵琶,兩人因為方才他說的那句話而陷入寂靜之中,唯有北宮靖軒手裏緊握的祭月因為未央的靠近而發出淒怨的劍鳴和一隻嗜血蝶什麼都不懂的穿梭在二人之間歡快的起舞。
洛子予拾起絕日,有些沉思,卻又邁起了步子向前。
“退!”
天帝此時發號施令,北宮靖軒抬頭正好對向他的目光,渾濁的眼神裏已經沒有了生機。
洛子予遲疑片刻,後極速過去攬了未央入懷便往回走。北宮靖軒久久的立於原地,望著許未央漸漸離去的身影,突然覺得自己和洛子予一樣可笑,他們才是這世上最滑稽之人。
神族軍隊一路逼迫,卻在百木殿前停了下來,也不知是何意。天帝此番折騰,終於能回百木殿內喘息片刻,婧晨忙著為赤烈調理煎藥,抽空還要過來幫洛子予診斷。
洛子予雖然傷口眾多,可這些外傷但也不是太嚴重,洛子予早已見怪不怪。隻是,婧晨也沒見過如此的洛子予,雖然是一貫的沒有表情,卻不是往日的傲氣淩人,而是失魂落魄。
“你去看看她,我的傷自己有數。”
洛子予輕聲說著,雖然眼未抬,婧晨倒也明白他值得是誰。未央此刻跟洛子予一樣失了魂魄,呆坐在百木殿前,看著不到百丈遠的那邊魔兵占領的那塊天地,默不作聲。
直到婧晨帶著藥材過來喚她,未央才急的將方才憋了好久的氣血全部咳了出來,倒是嚇了婧晨一大跳。
婧晨慌張的就為她把脈,她哪知道未央能撐住的會是如此嚴重的傷勢。如此一番,診斷的更加細致,才覺得雖是不妙,倒也不是無藥可救,婧晨這便放下心來。
洛子予目不轉睛的盯著未央這邊的情形,見婧晨神色有些好轉,他也就放心了些。過會沒有喚未央,倒是喊來婧晨問她缺不缺什麼藥材,他宮裏還有些許。
婧晨瞥了一眼未央,知道洛子予擔心的是什麼,於是搖搖頭說是不缺。隻是就算缺了哪幾味,洛子予的住殿早已經被魔兵占領,難道他要以此刻的狀態回去搶麼?不過仔細想想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比起未央的傷勢,婧晨反而更加憂心洛子予的心傷來。
婧晨將各自所需的藥一一放置火爐煎煮,忽而見到段汲楓的身影匆匆而過,躊躇一會,也追上前喚住他的步子。
“是有何事嗎?”
段汲楓尷尬的問著,看著婧晨,那前些日子說的話不由的又浮現在腦海,再見麵自然免不了是要尷尬幾分。
“大戰之後,我還未曾為師兄診斷過。”
段汲楓哦了一聲,想了想又說,“沒事,我沒收什麼嚴重的傷。”
說完段汲楓轉身就要走,婧晨抬頭一瞬紅了臉,大聲喚住他,“還是診斷一番才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