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靖軒在一旁邊喘息邊猶豫著沒有作答,伏龍又逼問幾句,北宮靖軒才抬起了目光。未央將雲清步步緊逼,雲清已經招架不住,幾個虛招她便已經無法接住。未央的劍氣晃過,雲清已經來不及躲,此招打在她的身上,畢竟叫雲清傷的動彈不得。
北宮靖軒將眼一瞥,想要過去施救,禍鬥又一掌將掌拍了過來。北宮靖軒隻是順手往後一擋,倒是脫身沒有任何的傷勢,隻是聽得什麼撕裂的一響。
北宮靖軒及時將雲清從未央的劍氣之下救出她,環抱著她騰空於高處,這才仔細的打量起來。方才的那聲撕裂之音正是他手中的這柄天蠶扇,防禦之中直徑被禍鬥的利爪撕成了兩半。
北宮靖軒眼裏閃過怒氣,瞥了禍鬥一眼又極速的將目光收了回來,恢複原來的狡黠。
“沒想到多日不見,許姑娘你的那一套七決已經練成如此的地步,狠意隻叫人入了死地。”
那一套七決,在他還沒有離開天界的時候曾經陪她試過,雖然他那日假意被她的劍鋒所傷,可他知道雖然未央的速度和招式都練的幾乎完美,可她的劍法裏沒有狠意。他原以為未央她是永遠也練不出來那絕望的劍氣,可今日一見,他知道未央她變了,變的也有了傷心絕地,而這些是拜自己所賜。
大概是兩人太久沒有過言語,他的聲音,或者說他遙遠的一句許姑娘,未央覺得好陌生,遲疑許久盡然不知道如何回話。未央將目光從他的身上挪開,雙手憤懣的緊緊握拳。
北宮靖軒也自覺的將目光轉向了洛子予,“看來是戰神教的好咯。”
洛子予將身子側了側,目光望了望未央,又轉而死死的盯住北宮靖軒,手不自覺的握起絕日來。
“劍鋒所指是敵,可還需留下什麼情麵?”
北宮靖軒揚頭大笑,洛子予握著絕日劍柄的手要爆出青筋來。環視一周底下的人,有赤烈天帝,滅了他家族全門,又護他長大的人。有未央,那個他等了五百年,又不斷利用傷害的人。北宮靖軒長舒一口氣,望著手中破碎的那柄天蠶扇,暗自嘲笑著。是啊,他還在猶豫什麼呢,他早已跟這把扇一樣,他還以為自己能回去麼?還以為他和她沒回去麼?不可能了,早以破碎,再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那子予神將提劍吧。”
北宮靖軒淡然一句,洛子予的目光也因此變得他知道北宮靖軒此話裏包含的意思。於是屏息拔出絕日,寒冷的劍光閃過,神魔兩族默契的往後退了退,空出一大片間隔來。
“子予。”
赤烈天帝從後喚來,洛子予側眼望去,北宮靖軒也微微抬了抬眼。赤烈的身體在顫抖著,目光裏全是焦急,他們都知道,雖然洛子予威名三界震耳,可他是敵不過刹世殘片的。
“我不要你勝,不要你贏,我隻是拜托你了。”
赤烈說著,眼中有老淚流淌。此刻能代替神之一族走出去的隻有洛子予了,哪怕這一戰他凶多吉少。
神族之兵有序的立與幾隊,將自己手裏的兵器往地上敲擊幾下,雖一個字都未言說,卻將魂魄都化在了那些震耳的聲音裏。
是洛子予先出的招,北宮靖軒起初隻是用祭月來擋,未央在一旁焦急的看著,就算是洛子予處於優勢,大家也都明白真正的仗還沒開始打響。終於在一次劣勢,北宮靖軒衣袍被割裂之後,北宮靖軒反手拿出了哪一隻血色殘片。
全場都變得十分安靜,神魔兩族都屏息待著,未央和禍鬥看著那一抹血色,瞪大的眼裏全是紅血絲。
“子予神將,子予神將,子予神將……”,未央雙手合十,在心裏不斷的念著洛子予的名字,眼睛卻一眨也不眨。
血色靈石懸浮在北宮靖軒掌心之上,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洛子予也將動作停了下來。
“你可願自覺將絕日交付於我?”
北宮靖軒淡然問著,北宮靖軒卻將直指他的劍鋒抬的更高了些。
“那我要同神將一樣,做的,更加絕些。”
北宮靖軒說著,將殘片握在手中,反手一掌擊出,巨大強烈的劍氣襲來,連未央都捕捉到那一聲淒厲的劍嘯。洛子予騰空翻身而過,隻是玄色衣袍尾處被劍氣撕成碎片。
劍氣消散,洛子予還算淡然的立著,北宮靖軒淺笑道,“方才隻是小試一場,接下來的神將可要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