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音綴早點告訴他自己的情意,如若北宮拓離開的更晚一些,如果後來北宮拓早些與音綴成婚重新來過,如果上天將他帶走的更晚些,他們或許就能得到一個圓滿了。
成婚後的北宮拓與音綴來往甚少,或許是因為責任,北宮拓對他夫人的關懷幾乎是無微不至。音綴有時碰見了好幾次,那兩人相互依偎甚是甜蜜,她隻能微笑的轉身默默離開。
過了這些年的音綴也變了,不再任性調皮,她在修為上更加用功,很快就與憶天和北宮拓在天界齊名為天界三大戰神。憶天有時跟北宮拓提到她,北宮拓總是一筆帶過,從不深究。
再來便是北宮靖軒的到來,北宮夫人有喜時音綴除去一些感慨外也是高興的,她為他的後代而感到欣喜,憶天幾番勸後,音綴第一次去了北宮拓的宮殿。
他們都以為此後他們便會是這樣直到永遠,可是在北宮靖軒出世之時,北宮夫人卻因為難產而去世。
北宮拓在北宮夫人的墓前長跪三天不起,音綴前去勸慰,他還記得當時的北宮拓麵容憔悴,悲傷痛苦,下巴上還生出了胡渣。
“你知道嗎?我最對不起的便是她,我原以為隻要對她好就可以彌補我對她的愧疚,可是,如今我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是北宮拓開口對她說的第一句話,音綴不解。北宮拓從未告訴過她,哪怕他與夫人成婚多年他也從未真心愛上那個女子,在那個女子一生最美的時刻,穿上嫁衣把自己的一生交付於他的時候,他卻在洞房花燭之夜喚的是音綴的名字。
夫人知道北宮拓愛的從不是她但從未抱怨過,總以溫柔賢淑待他,無怨無悔,也正是因為如此北宮才更為愧疚。
“為什麼?”
北宮拓第一次問夫人,那個女子如同暖陽一樣對他笑了,將自己的手置於他的掌心,柔柔的說道,“因為你是我的丈夫,是我愛的人,我不知道你愛誰,但我知道我愛你。”
北宮拓將掌心的那雙玉手握緊,將夫人攬在他的懷裏,她如同春陽一般,自己卻同寒冰一樣待她,他是負了她。
“我們要個孩子吧。”
北宮拓懷抱著那個女子,他想著有了孩子他就算不能愛上她,也會有一個孩子來提醒自己去加倍的待她好。去盡力補償她。
“你想要孩子?”
“嗯,我想要。”
“那好啊。”
“你想要個男孩還是女孩?”
“聽你的。”
想到這裏北宮拓在墓前忍不住的掉出眼淚,發出嗚咽之聲,他本以為他們會這樣和美的走完餘生,可是,他太自私了,“我原不知,不知她身體虛弱,暫時不適宜孕育,我居然不知道!”
北宮拓聲線在顫抖,眼淚不斷的掉,在她的墓前大哭起來,音綴也不由的驚住。
北宮拓是她的丈夫,他是知道些許自己的夫人身體一直比較弱,但夫人從未跟他詳細提過,他就一直不放在心上,所以他不知道那個時候他的夫人不適宜懷孕。
他到底是太自私,為了讓自己的愧疚得以彌補,他想要個孩子。隻要是他的要求,她都答應了,所以她沒告訴北宮拓自己的身體情況,懷了孩子後還在為滿足了北宮拓而高興。
直到孩子出世,她難產而死,天醫才將此事告知北宮拓。北宮拓如同天地崩塌了一般,抱著她的屍體不斷哭著,罵自己沒有良心,哭她傻。
其實終歸是他不夠愛她……
在她的墓前跪了幾天後,北宮說道,“如果那時候我沒有要那個孩子,她便還在了。”
音綴知道那個女子在他心裏已經留下了一道疤,永遠也抹不平永遠在痛的疤,失神說道,“好好待那孩子吧,她在這世上留下的隻有那個孩子了,而且她愛的除了你,也隻是那個孩子了。”
那個女子做了他的夫人,音綴卻一點也討厭不起她來。她第一次見到他的夫人時,夫人笑的那麼美那麼溫暖,如此想來那個時候她便已經知道了音綴的身份吧。如今她走了,音綴背著北宮拓無聲的哭,因為她知道夫人和自己一樣的愛著那個他。
過了好些年,北宮靖軒慢慢長大,和他的母親一樣笑起來特別溫暖,格外的好看。北宮拓看著北宮靖軒笑起來的模樣,往往便想起來那個如春陽的女子,如此的還有音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