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魔宮對雲清來說簡直輕而易舉,伏龍好似也在全部重心放在了音綴戰神上,整個魔宮比起非道在世,墮落了些。雲清不禁疑惑,就算伏龍有北宮靖軒相助,杼離如此輕易就失了王座,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一路進來少不得聽些消息,比如魔宮裏新來的北宮大人自上次出征後便日日飲酒作樂,還動不動就大發雷霆。
雲清從他人那裏打探到北宮靖軒的住處,還未推門裏麵就傳來酒瓶砸碎的聲音。雲清扣門,久久不得回應,便直接推門進去。
裏麵黑暗一片,雲清隨之打開門窗,幾處光透了進來,她才看到那個醉生夢死的北宮靖軒。
北宮用手擋住光束,一隻嗜血蝶在穿梭其中飛來飛去,雲清沒見到那個溫潤如玉的人,找到的隻是一個死氣沉沉的皮囊。
他不快樂,支撐軀體的除了仇恨,剩下的早就已經死了。
“是你。”
北宮顫顫微微的朝她走過來,就算是這樣的日子北宮的衣衫依舊不沾半點塵垢,那支天蠶扇推開依舊襯的他眉眼如景。
雲清知道,他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如果不是怨恨,他本不該屬於這裏。
“近來可好?”
雲清問的輕,北宮笑的也輕,“不好。”
“是因為他沒死,而未央依舊愛他?”
北宮靖軒眼裏閃出一絲寒意,一絲怒意,還有一絲掩飾的慌。
他咬著牙一句一句回答雲清,“你很聰明,說對的一半是因為他沒死,但卻不是因為那個女人。”
北宮靖軒轉過去,拿起酒盅,還未遞送到嘴裏,半道卻被雲清攔下。北宮望著她的眼神都是不解的笑意,“怎麼?你要跟我搶嗎?你的確很特別,但是,我並不喜歡。”
北宮靖軒說完,將酒盅用力的砸了下去,酒水濺濕了雲清的裙擺,如同他說的那一句不喜歡,濺濕了雲清的內心。
“他們拿走了我的一切,我連搶都搶不回來。”
北宮靖軒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失神,雲清卻在心裏懷疑他要的究竟是什麼?
“落雁山。”
“什麼?”
“音綴也許在落雁山。”
……
未央一路跟青玄談談笑笑,很快就到了落雁山腳。洛子予昂頭看著落雁山裏怪異的雪嘯,凝神沉思。
未央有些得意,拍著胸脯上前大聲說,“放心啦,我去過一次,裏麵就這樣,除了雪就是雪,什麼都沒有,哦,偶爾還會有冰雹。”
說是這樣說,可未央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這落雁山裏好像比上次來時更冷了些。
青玄是極北的古神獸冰鳳,這種地方對它來說就是如魚入水。為了節約時間,兩人依舊靠著青玄在登山,隻是為了看清路線速度變得很緩慢。
剛入山內,巴掌大的雪順著呐喊的狂風在冷空氣裏叫囂,不斷迷住未央的眼,才不一會,未央的眉毛和睫毛上全部掛滿了冰霜。
未央隱隱覺得落霞山有些不太一樣,可就是說不上來。
未央目光朝下,一瞬好像在底下有一道黑影閃過,隻是一瞬便消失不見。未央驚的一聲,拉住洛子予衣袖便往那塊地方指,“好像有什麼動物在那。”
洛子予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什麼都沒看到,“這種地方不可能會有純粹的動物生存。”
未央點點頭,想起上次來也沒見到什麼動物啊,“也是,等等!什麼叫純粹的動物?難道還有不純粹的???”
未央不由的想多,躲在洛子予身後大聲問著。
“如果不想被埋在雪底下,就把你的聲音收起來。”
洛子予不解釋,冷冷一句,讓未央徹底閉嘴。在未央回憶的地方轉了好幾圈,還是沒能發現那塊墓碑,洛子予皺起了眉。
“會不會是雪下太厚給埋住了?”
“應該是。”
青玄選了一處地方落地,雪已經漫過了青玄的腿,不禁有些讓未央駭然。未央剛剛跳下,還未粘著地就被洛子予一把提了起來。
“這麼厚的雪,你想怎麼遊?”
未央噗嗤笑出聲,做了幾個狗刨的姿勢,道:“這樣啊,或者這樣啊。”,未央小小的身子被雪花裝扮著,遠望去像是洛子予提著一隻雪白的小狗。
尋了一會,一處高地下的地方雪淺了許多,就是這樣也漫過了未央的腳踝。青玄的動靜太大,洛子予未防它走路的步子引得高處積雪崩塌,於是給它吃了藥,又變回小公雞的模樣。
未央跟著洛子予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青玄順著他們的腳印一點點蹦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