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亦邪(1 / 2)

傷口突然愈合,徒留了地上一灘血跡來證明剛才的確發生了一起刺殺。洛子予轉過身去,透過化灰快要逝去的她,他又見到了她,拿著劍刺透幻想的她,活生生的,眼角還遺留著未擦幹的淚痕。幻陣破了,洛子予沒有理她,獨自走了,獨留未央在原地失神。

為什麼我會是他的心魔?

是未央執意讓北宮送她入陣的,她想知道他可好不好,北宮百般勸阻無果,其實未央知道這本無妨的,既然幻陣無法將她吸入說明她心裏本無心魔,旁人的幻象傷不了她,可她錯了,看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幻象深深的將雲水簪刺進他的體內,未央同洛子予一樣,受傷了。

去往魔宮的一路上,洛子予和未央甚少交流。北宮側麵詢問多次她在幻陣裏到底看到了什麼,可未央怎麼也不說,三個人的行程陷入一點點尷尬。

到達魔宮的時間正值伏龍的接任大典,事先未央已暗自去魔宮各處打探過了,並沒能感應到祭月的下落。洛子予因之前受傷,所以沒有和伏龍正麵碰撞,三人隻是遠遠察看著。

“神將,那人是誰,看起來不像是魔族中人。”

洛子予隨未央所指看過去,並未回答,北宮上前說道:“那是魔族非道的大兒子杼離。”,洛子予微微看了北宮一眼,隻是很短,下一秒他就將目光收回。

杼離著一身純白輕袍,頭發隨意披散著,鳳眼半睜,輕薄身姿半倚,渾然天成的一股倦意,沒有半星邪氣,看上去似一慵懶的神仙。自伏龍逼宮借助一戴麵具之人的力量大敗他之後,他就一直被伏龍軟禁在這魔宮幽處,今日伏龍接任大典,說是邀兄長前來同慶,盡兄弟情誼,杼離心裏卻明白的很,今日便是要處置他了。

“兄長,他日實現我魔族大業還得多靠兄長扶持。”

伏龍從高位直徑向他走來,貌似恭敬的敬他一盞酒,卻在語氣裏暴露了幾絲得意嘲笑。

杼離懶得抬眼看他的樣子,仰天大笑兩聲,拿起酒盅,向地上灑了一道,懶散的回答道:“你該謝的應是父王才對。”

伏龍的表情似僵住了,隨後也將杯裏的酒水一倒而盡,不再惺惺作態,冷冷說道:“聽說白折地裏最近動蕩不堪,還得勞煩兄長即日啟程駐守白折為我分憂啊。”

杼離淺笑一聲,起身,順了順衣袖,轉身離去。

“伏龍居然沒有殺他,那白折地是什麼地方?”未央疑問道。

洛子予回答道:“伏龍雖然得到王位,但杼離手裏握著的兵力依舊不敢小覷,所以伏龍暫時還不敢動他。那白折地是他們魔界流放犯人或者已廢之人的荒涼之地。”

北宮進而補充道:“伏龍是想把他流放在外然後再逐步分解他的勢力,我說未央你跟著碧瑤上仙這麼久,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到底學了些什麼?”。

北宮打趣著,拿著折扇輕輕叩了一下未央的腦袋。

”哎呀!”未央摸摸腦袋,看看洛子予,又看看北宮靖軒羞愧的說道:“你怎麼也跟段汲楓一樣欺負我。”

“好好好,我的錯。”,北宮賠笑,幫著未央揉揉腦袋。

平靜半響,未央突然拉起北宮的袖子,焦急的說道:“哎哎哎,嗜血蝶!”

未央瞪大眼睛,手指指向杼離的方向,看著嗜血蝶慢慢朝杼離飛去,杼離把玩了片刻,竟然隨著嗜血蝶向著未央他們走來。

“你的嗜血蝶怎麼什麼人都勾搭啊,他過來了,怎麼辦啊?”,未央神色緊張,向北宮抱怨著,北宮一臉無奈,表示它可能是看上別人長的好看了,搞不好這隻嗜血蝶就是隻母的呢。

杼離在離他們三步的距離處停下了,對著洛子予慵懶的行了個禮,尋到洛子予身後的未央,笑道:“果然是你這丫頭,我這記性還算是好使,我贈你的嗜血蝶居然還能記得我這第一任主人啊。”

“我?你贈我的?”,未央聽著杼離的話,一頭霧水。

“你義父亦邪最近對你可好?這麼大的姑娘了可不會再偷偷躲起來哭鼻子了吧。”

“你在說些什麼呀?”,杼離一副跟她之前相識的模樣讓未央更加迷茫了。

“怎麼?你,”

杼離剛想說,卻被洛子予打斷了。

“杼離殿下認錯人了。”,洛子予走到未央杼離的中間,看似不經意的再次將未央護在身後。杼離抓抓腦袋,恍然大悟般拍了自己的額頭,說道:“是我冒犯了,那丫頭雖然不屬於魔道之人,卻也不像這位姑娘帶有仙氣的,哎,幾百年未見,那丫頭叫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