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官點了點頭,
“艾葉、朱砂她們都不同我們住麼?”
“那宅子小,住不下那麼多,便隻母親和保官過去,好不好?”
“好!”
保官一雙眼兒發亮,心下很是歡喜,在他心裏隻要跟著母親,隨你到那處也是高興的,更何況母親說了,住了那處離先生也近,每日裏進學不用坐馬車,隻要走幾步便到了!
豫州城裏的宅子倒是真不大,二進的院子,裏頭院子歸了林玉潤和保官,一個住正房,一個住了西廂,東廂做了書房,外頭院子給了丫頭、婆子們,暗衛們則住在外頭的那些宅子裏,又與斷龍山那邊的暗衛輪著班的過來,每日裏林玉潤與趙旭的信兒倒是沒有斷了。
林玉潤在這處住著反倒覺著比那斷龍山下清靜,不用處置內宅的事兒,便索性天天兒去送保官到胡同口兒公良先生的學館之中,那公良先生頭回見林玉潤過去很是驚詫,林玉潤上前斂裙施禮,
“公良先生,小婦人趙林氏有禮了!”
公良先生看了看保官也拱手道,
“趙夫人有禮了!怎得如今是夫人親自護送令郎過來?”
林玉潤道,
“我們家原住在城外,因著我夫婿時常外出行商,便索性在這胡同裏買了宅子,一來離先生近些,二來這城裏也比城外安生些!”
公良先生點頭道,
“嗯,這般安排倒也方便了許多!”
林玉潤又與公良先生寒暄幾句之後才告辭離開。
她每日裏送了保官便在宅子裏呆著做些針線活計,養花弄草倒也清閑。
這廂趙旭安頓好林玉潤便日日在那斷龍山裏操練人馬,又聞那朝廷新來的豫州總兵昨日已到任上,趙旭便召了眾人來問,潘湘道,
“大爺,我們這廂最近也有慕名來投的,清了人數也有近兩千了,隻是新人少操練,打起仗來隻怕未必能令行禁止”
趙旭點頭道,
“新兵也好,老兵也罷,正兒巴經的與朝廷官府對著幹,大夥兒都是頭一遭兒,好男兒都是要殺上幾回人,才顯得出血性來!”
說罷對眾人道,
“我趙旭用兵在精不在多,百煉成鋼,大浪淘沙,自這一戰始以後你們升官也好,發財也罷,定是要真刀真槍的拚出來才成的!”
眾人轟然應好,都道,
“大爺放心!我們兄弟的手段還沒使出來呢!大爺等著瞧好吧!”
這邊兩千人,那邊兒五千人,用兵上自不能像之前那般前鋒後隊分散開來,趙旭那性子也不是等著韋漢宸上門揍人的,派了前哨去探,傳了消息回來那韋漢宸昨日裏到了豫州營盤之中,正在營中尋了眾將官訓話。
趙旭沉呤問道,
“那營盤之中如今多少人?”
趙武上前拱手答道,
“稟大爺,那營盤之中若是按著冊子點,前軍後衛,夥夫雜役便是八千人左右隻是這軍營之中吃空餉厲害,若真算起來十有五六已是不錯了!”
趙旭撫著下巴想了想道,
“也就是說營盤之中至多不過五千人,還有夥夫、雜役?”
“正是!”
趙旭哈哈一笑一拍桌子道,
“即是要打,便要幹票大的!那韋漢宸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們便替他燒去,明兒晚上我們去夜襲兵營!”
他手下的人也全是那一群膽大包天的漢子,聽了立時叫好應和,其中有那曲天邡為最,這小子自上次與趙旭過招被狠揍了一頓之後,便借著養傷躲在付三娘子院子裏,享盡了美人柔情,以至都錯過那鞏守駿一場仗,得了消息他懊惱不已,忙帶著自家的兄弟們過來,歸到趙旭手下做了一個領隊的,日日操練正自手裏癢的慌了,如今有仗打那裏有不跳得最高的!
趙旭聽了笑道,
“他們人多,我們人少,這廂還要謀劃一番才成!”
說罷,將眾人召到桌前,用那食指蘸了茶水,在上頭寫寫畫畫一通兒指點,眾人哈哈笑著,紛紛點頭,
“大爺好計謀!”
這廂各自分配了任務,自回去準備不提!
到了第二日,這兩千人馬,分了四撥從那斷龍山上悄悄兒下來,到了這駐兵營外藏身,趙旭自領了一隊人馬也隱在暗處,後頭自有人過來將馬牽走,尋了隱蔽的地方藏好。
他們這一藏便是兩個時辰過去,待到子夜時分,這時正是人神倦智昏之時,遠遠瞧見那守營的哨衛已在悄悄兒打起了盹兒,趙旭才起身手一揮,親自做了前鋒去打頭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