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說,這是她安排的。
“你來辭行。”肯定的語氣:“本宮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下逐客令了呀。
蕭隱空奇異的看她,印象中的女子該是高高在上,冷豔清絕,如今怎麼好似有些焦躁?
錦鸞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有動靜心中的不耐煩升級為怒氣:“蕭隱空,本宮命你出去——”
“可是……”他欲言又止。
對麵那人的眉頭緊緊皺起,猛地起身,喝道:“來人呐——”才說完底下的話語便變成了疾呼。
整個人往前傾去。
身於心先有了動作,他一把撈住了她的身子。
女子衝撞到他胸前,不甘的抬起頭怒視他。
他二人從未如此接近,鼻端吸入的是對方的氣息,縈繞著熟悉的冷香,近到他毫不費力的看出她眸中的,憤怒,羞惱還有殺意。
蕭隱空從來不認為一個女子的目光惑人。
當時初遇時,她在台階之上俯視他,他情不自禁臣服。
如今——
她跌入他懷中,他亦情不自禁的低首,手掌扣緊她的腰身,在她驚呼出聲之際,準確的,毫不猶豫的吻住她——
沉默。
寂靜,寂靜。
錦鸞募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
一竟然敢,他竟然敢——
該死——
猛地握住懷中那冰冷的刀柄,抽出,狠狠紮入——
蕭隱空悶哼一聲,手上扣得卻更緊,緊到錦鸞握著那匕首又插-入幾分。
他低笑著湊到她耳邊:“你想殺我?”
幡然醒悟,錦鸞掙紮出他懷中,殷紅的血液點點灑在錦鸞的衣衫上,點點落梅一般,淒厲,淒絕——
“蕭隱空。”錦鸞唇如紙白,顫抖的,一雙眼眸晶亮不甘示弱:“你該死——”
“是啊,我該死,咳咳。”他應該慶幸這匕首上沒有塗毒罷。
他終於半跪在地上支撐不住了。
“我雖然該死,但是,你要是,還不,咳咳,叫人,我就真死了——”他鄙笑著,一張臉掙到蒼白,扭曲到極點,冷汗自額際滑落下巴,滴在地麵上,混著血水,觸目驚心。
錦鸞後退一步。
隻要在用一分勁力,他立刻便能喪身於她手下。
該死的。
真是該死的。
“來人呐,傳禦醫。”
燕環兒匆忙的進殿還未行禮便瞧見蕭隱空身邊一灘血跡:難道帝姬把他當成刺客了?
心下這樣想著,一張恐慌的麵目卻怎麼也掩不去,雙膝跪地,口中不住喊著‘帝姬饒命’
女子冷哼一聲:“慌什麼?本宮讓你去找禦醫沒有聽到嗎,還不快去?”
燕環兒忙應了聲是不敢再看便小跑出去。
錦鸞冷眼旁觀,從袖口掏出一塊錦帕丟給他:“還不快止血,真想死嗎?”
蕭隱空虛弱一笑,索性一賴到底,躺地上了:“沒力氣了,你幫我啊。”
錦鸞暗罵了一聲無賴潑皮,手上卻拾起了那塊錦帕,食指中指並攏,在他曲池穴處一點,那血算是止住了,隻是眼下這匕首卻不能拔,想來若是拔了必定血流不止,可是若是不拔,這匕首上的血槽也會一點點將他的血放盡。
“你會武?”那人不死心的發問,牽動了傷口,於是不要命的咳嗽起來。
錦鸞皺著眉,半跪,手下捏著錦帕往他的傷口上按,手上握住那匕首柄:“你想死就直說。”
“聽著,我要拔匕首了,隨便找個東西咬住別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就成。”
蕭隱空幹笑不語。
錦鸞深深吸一口氣,手上用力。
‘噗’一聲,有幾滴血液濺到她麵頰上,還有一滴濺在她唇角,紅的豔麗,美絕人寰。
蕭隱空屏息。
甚至忘記了自己眼下身受重傷,他那一條命還在她手上捏著。
隻是呆怔的看著她。
看著她緊咬著自己的下唇,連同自己的血液一起吞噬掉,看著她皺著眉,眼眸中似乎不耐煩,又好似有些自責,眼角落下一滴血水,滑下一道殷紅的痕跡。
像極了眼淚——血淚。
好似神話傳說中,鳳凰涅槃之時遺留人間的一滴血淚。
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詞。
——恍若天人。
作者有話要說:
接吻了,接吻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