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這兩人有這麼熟嗎?還是以前便是舊識?
眾人心中不由猜測起來。
淳於濼是個王侯世子,從小看的最多的便是這官場裏那些齷齪事,對於這滿屋子的大臣可是一點好感也無。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道:“這祝賀也祝賀過了,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怎麼能這麼不識相呢?”
“是啊。”蕭隱空附和一聲:“世子說的極是,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好好敘敘舊如何?”
“好。”
眼下這宴會也近了尾聲,皇帝退席一走,這群人在這兒也就沒啥意思了。
宴會一結束,淳於濼就與蕭隱空一道出了宮。
男人之間喝酒自然是酒樓裏最為妥當,於是兩人結伴,淳於濼此人人緣好的出奇,這丹陽城中有頭有臉的公子哥兒都是他兄弟,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殺向丹陽有名的酒樓——臨江閣
錦鸞回到旭昆宮時已經亥時(晚9點到11點那段)眉心緊皺,比以往要累得多。
遣退了服侍的宮婢,靜坐在桌前。
心中有些惱怒,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惱怒。
她強壓下中心的怒意,她以為自己對於蕭隱空的放肆已經司空見慣,沒想到他竟會在這樣的場合,竟然真的會彈奏出《鳳囚凰》她原先不過以為那是他的玩笑罷了,這樣的地方,這般明目張膽的,仿佛所有人是瞎子聾子。
那一曲《鳳求凰》有多少真情實意?
錦鸞冷哼一聲:他這是做樣子給誰看?
心中滿滿的怒意,將一杯涼茶灌入口中。
雖然已是三月,夜晚還是涼如湖水,這一口涼茶咽的及了一些,頓時嗆在喉頭,一片酸澀蔓延到眼睛,生生的紅了眼眶。
對蕭隱空那廝越發怨念起來,她想殺人,她被他氣得想殺人。
那該死的蕭隱空。
突然憶起之前他說的那些話,她將水杯狠狠的砸在桌麵上。
一天前
蕭隱空拿著詞曲前來稟報——
“曲子已經擬好了,也填了詞,隻不過……”
“不過什麼?”她問
“少了一個能合奏的人罷了。”笑笑無奈的模樣:“你們宮中的樂師濫竽充數之輩眾多啊。”意思是:沒一個他看上眼的。
錦鸞眸光一閃:“你那詞呢?”
蕭隱空顯然早就知道她會問起,從懷中掏出一張宣紙,遞給她。
錦鸞微微挑眉,接過入目第一行便是‘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竟是一曲鳳求凰。
錦鸞詫異的望向蕭隱空:“這就是你寫的詞?”
蕭隱空聳聳肩,表示自己是無奈的:“你們宮裏的那些人個個都是草包,我懶得去費那思量,這曲鳳求凰不是挺好的嗎?應時應景,大婚之日彈奏在適合不過。”
鳳求凰,鳳求凰。
應時應景,他蕭隱空倒是十分懂得變通。
錦鸞氣樂了,她就沒想到這蕭隱空有這般取巧的心思。
這可是皇帝大婚呐,他都這般敷衍,還有何事是可以令他真心對待的?
“蕭隱空,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堂堂琵琶國手竟連個詞也要借鑒先人?”眸中暗藏戲謔。
蕭隱空索性在她身邊坐下了:“這詞也沒什麼不好啊。”說話時委屈的樣子。
錦鸞頓時覺得自己在欺負小孩子。
生生打了個寒顫。
這蕭隱空,真是,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說正經的呢,你與我一道把這曲彈了。”
錦鸞哼一聲:“你以為我與你一樣閑嗎?終日無所事事,更何況,我若是在大婚事獻曲,那底下聽的人就聽不出這曲子的奧妙了。”恐怕到時候一個個驚慌的都會忘記反應。
她的身份永遠告訴她,不能肆意的活著。
她是這個芳國的帝姬,她代表著整個芳國。
蕭隱空卻笑了,單手撐著下巴,一雙眸子裏含著笑意似乎專注的看她。
錦鸞在下一刻將視線重新投入那些奏折中,耳邊的聲音似有笑意。
“那我就為你獨奏一曲罷。”
不是為了皇帝大婚,不是為了芳國高高在上的帝姬。
隻是為你
隻是為你——淳於錦鸞。
可好?
想到此處,她很不能將這個肆意的家夥拖出去剮了,永絕禍患。
這時門口輕響。
燕環兒的聲音依舊小心翼翼——
“殿下,皇上朝這邊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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