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背影很纖細。

他知道她很疼,人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的腳是腫的,他方才摸過,傷了經脈,他也告訴她了。

猶記得很多年以前,那時他不過是一個孩童也是這樣扭傷了腳,生生在家中休養了三月餘,而她眼下可過了三刻?

這是個怎樣的女子啊。

若說初見時那份是驚豔與探究,如今則是佩服。

她一個女子,匡扶社稷,指點江山,撐著整個芳國的天下。

她究竟是怎樣的奇女子,一個人身上可以背負這麼多的東西,那她該是多累啊。

時刻要保持著王者風範,不得犯錯,全天下地人都在看著她,仰視她,她不能犯錯,必須是完美的,這樣的地位已容不得她有細微的閃失。

她這樣的女子,她這樣的女子。

她這樣的女子又該如何呢?蕭隱空沒有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錦鸞回到旭昆宮的時天色已晚。

她顫抖著呼吸,口中是自己痛極了時咬住唇瓣留下的血腥味,她麵色蒼白的邁上宮殿的台階。

久等錦鸞的燕環兒驚呼一聲,趕忙上前扶住她:“殿下您怎麼了?哪兒不舒服?來人呐,快叫禦醫。”

這是錦鸞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這一傷便好多日,好在皇帝才剛剛過了大壽,朝堂上的事情也不多,眼下離年關碎近了好歹還有底下的人幫襯著爺沒有出什麼亂子。

此刻錦鸞正安靜的養著傷,貌似慵懶的背靠在一個軟墊上,手上一本冊子,身邊是一名藍袍的侍從,這人蒙著頭臉瞧不清長相,半跪在她身前。

幽幽的問一句:“這幾日可有消息?”

“回稟主子,天闕已然蠢蠢欲動,屬下得到確切消息,天闕帝以修建帝陵為由大肆練兵。”

錦鸞依舊淡然,甚至淺笑:“那麼你認為——該如何抵擋?”

“屬下以為,天闕定會由西方進攻,欲先破邊塞西涼城。”

輕笑,莞爾。

“想法與本宮倒是不謀而合了,不過這事不必操之過急,眼下還不是除掉天闕的時候,這事兒本宮已經知道了,可還有其他事情要稟報的?”

那人沉吟了片刻才道:“主子命屬下調查蕭隱空身份一事。”

微微蹙眉:“有線索了?”

他卻搖搖頭,頷首請罪:“屬下無能,查不出任何關於蕭隱空身世之事,此人十分隱蔽,在十五歲遊曆天下以前仿佛這世上就沒有他這人的存在過。”

輕哼一聲:“防的越嚴密便表示他的身份更加耐人尋味,眼下他陪著皇上,不容許一點兒閃失,既然還沒有什麼動作還是不要驚擾他了,派幾名線人到皇上宮中保護著吧,若是他有什麼越軌之事格殺勿論。”

“是,屬下遵命。”

“恩,好了,你下去吧,本宮有些乏了。”

藍袍人依言退去,錦鸞閉目養神,反複思索他方才的話。

查不出來,查不出來的原因一般隻有兩個,一個便是他確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先前也不過是個平凡的在平凡不過的普通人,第二個便是,他的身份被某些人隱藏了起來,若是這樣,刻意的去隱藏一個人的身份,而且隱藏的如此嚴密的,那可真是不可不防啊。

蕭隱空,蕭隱空,可不要生什麼變故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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