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失落極了,他的扣籃能夠引爆全場,讓所有人都為之瘋狂,卻惟獨打動不了那個最重要的人。沒有她的喝彩,贏了全世界又有何用呢?他帶球被乾明斷了,上籃被帽了,再也跳不起來扣籃了。
人,一旦少了精神力量的支撐,就是一坨死肉。世界是物質的,可是沒有精神和感情的支撐,物質始終是物質,永遠是物質。
比分被追成了7:7,朱傑朝胡笳怒吼一聲:“你******沒有女人就不活了嗎?還******看上有夫之婦,籃球隊沒你這號****,從道德上就說不過去,你他媽那個比的!”朱傑已經弄明白了他們三個的關係,而且從事實角度去考慮的話,胡笳無疑就是那個可惡,被世人痛恨的第三者。培俠也激動了,她再也不想沉默,而且應該有所表示:“乾明,我愛你!加油!我愛你!”全場噓聲。眾女生這才明白,原來這帥哥有女朋友,一瞬間,培俠成了大家的公敵。
胡笳持球,被朱傑說道了痛處,又被培俠的勇敢示愛深深刺激,一股悲憤的力量充滿全身,他帶球直衝籃筐,一下將乾明頂飛,飛身暴扣,籃球入筐,老式的木質籃板碎裂,球筐落地。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場外。所有人都看著他沉默的離去,一言不發。人群是寂靜的,像一群教徒看著他們的救世主離開一樣。
乾明如願加入籃球隊,但身上卻有一股無名的火在燃燒,為什麼,為什麼我又輸了?為什麼又被這個矮矬窮黑醜的兔崽子收拾!培俠呢,看著胡笳遠去的背影,默默的流下淚水。她深愛著乾明,卻也從不曾討厭過胡笳,看到胡笳因自己而沒落的背影,心如刀絞,在她心目中,胡笳一直是最好最好的那個朋友。
胡笳走遠了,乾明收回不曾發泄出的怒氣朝培俠走去,明顯帶著不高興的口吻問:“怎麼了,哭什麼呢?”乾明相信這個眼淚絕對不是為自己而流的。
培俠輕輕的抱住乾明:“被你感動了呢!”乾明沒有氣力去思考培俠是否撒謊,隻知道緊緊的和她抱在了一起。眾人又投來鄙夷的目光。籃球隊的,羨慕乾明女朋友之美麗,於是乎假裝為胡笳打抱不平,不滿二人的秀恩愛;女的,就是看不慣一個這麼帥氣的男生竟然被一個狐狸精勾搭了去,於是閑言碎語的傳開了:“看那個狐狸精,竟然同時勾搭兩個男人,是有多想****呀!”“乾明怎麼會喜歡這種女人,太不長眼睛了。”“胡笳也是,為什麼喜歡這等妖精!”“妖精!”“禍水!”……女人的嫉妒心一旦開始工作,那可是十分了不得:長得漂亮,打扮時髦叫妖精;長得漂亮,不咋化妝,叫裝純;長得醜了,就是這恐龍竟然會有男朋友,她男朋友一定眼瞎!……
在說胡笳,回到宿舍,把石心從家裏帶的詩仙閣白酒翻出來一瓶,擰開蓋子就對瓶吹,這是52度的白酒呀!待敬靜反應過來奪白酒時,胡笳已經二兩白酒下肚了。敬靜很清楚,人在這個狀態下,直接勸肯定是無效的,隻能順著他慢慢來:“走,出去喝,在這耍什麼瘋,我給石心叫回來,咱哥兒仨不醉不歸!”胡笳不言語,往床上一躺,抽起悶煙,約十分鍾的樣子,石心就回來了,花生熏肉涼菜一下子就齊備了:“起來吧,衰哥,還給你送嘴裏呀!”
石心和敬靜都不說話,隻顧吃自己的,看見胡笳舉杯,就陪他喝點,倒是要看看這廝究竟能喝多少。兩瓶白酒,胡笳一人就喝了一瓶多,意識漸漸的就模糊了,眼淚開始刷刷的往外掉:“嗚……培俠不喜歡我……”石心不勝酒量,喝的不多,卻也是醉了:“你******還真是****啊,人家都和乾明那個兔崽子好了快半年了,你******還不死心,你個****,你個****……”再看胡笳哭的還是那麼帶勁兒:“我就是****啊,我就是****……”敬靜看著挺有意思,於是舉起酒杯,朝胡笳來了一句:“來,敬****一個!”胡笳被酒精折磨的痛苦萬分,早已經沒了脾氣,這個時候又開始裝慫了:“****不喝了,****不喝了,嗚嗚……”隻顧哭他自己的。石心不知道他是心難受還是被酒精折磨的難受,或者二者都有,隻顧著罵人:“那貨色都被乾明玩成破鞋了,天天在操場上不知羞恥的接吻讓男人亂摸,你******還惦記著,你******怎麼就那麼賤呢!”胡笳不哭了,直勾勾的盯著石心,眼神裏充滿殺氣,一下子撲到石心身上,將其按倒在地:“我就是賤,我就是賤,但不允許你這麼說培俠,培俠是乾明的男朋友,和乾明接吻被乾明摸是應該的,不許說她賤,聽見了嗎?她不是破鞋!”石心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一使勁翻了過來,把胡笳按在了地上:“對,你******說的對,培俠那個小妮子現在還不賤,哪天你要是把他們霍霍散了,她在跟你好,或者還沒散呢,就跟你好,就是純純脆脆的賤人一個了!你他媽那個比的天天粘著她,不就是想讓她出軌嗎?不就是想讓她成為賤人嗎?****,你******才是最賤的,操!”說完這話,石心起身一邊又喝酒去了,隻剩下胡笳一個仰麵朝天躺在地上,淚水,劃破臉頰,胃裏的酸水從口腔反出來,吐了自己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