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俠蹲了下來,把手埋在雙手裏哭。邊哭還邊說著:“不是的,不是的,乾明不是壞人,他不是,他是我男朋友,是我男朋友,我愛他……”
胡笳也蹲了下來,用拳頭狠狠的砸著地麵:“那個王八蛋都對你做那個了,你還說他的好。你有病嗎?有病嗎?”胡笳劇烈的搖晃著培俠的雙肩。
“那是男人的正常的需求……嗚……”
這是哭聲嗎?這分明是殺人的聲音,胡笳的心呀,被一次又一次的刺痛,先是碎成了塊,又成了渣,最後成了粉末,風一吹,都散了。哪有什麼心痛,心都不在了。培俠默默走開了,胡笳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看她進入女生宿舍樓,然後猛的用拳頭撞擊地麵,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疼痛鑽心入肺,才讓心兒恢複知覺,才讓生命看到一點點亮光。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癡情的人呐!情癡們呐!又是長長的短信:“對不起乾明,我不該說那麼傷你自尊心的話,我錯了,真的錯了,請你原諒我。我說那麼多,隻是因為太在乎,太在乎你了,希望你變的好一點而已。或許,我要求的有一點多了,可也真的是為我們的未來著想啊!我愛你,我知道你也愛我,可是那個方麵,請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時機成熟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在逃避。還有,我和胡笳說清楚了,我和你的事情不用他來插手,絕對不讓他來打你了。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好嗎?愛你的培俠。”
多麼可笑,一個成天把男生哄的團團轉的女生,竟然圍著男生轉了,竟然忘了男人最看重的東西——尊嚴。乾明這麼一個大男人,難道要你一個弱女子來保護嗎?胡笳那麼護著你,你怎麼不跟他好,幹脆跟他上床得了。乾明氣的渾身發抖,用頭去撞牆,良久,他才冷靜下來,給培俠回了一條與內心想法截然相反的短信:“培俠,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該天天隻顧著打遊戲,而不來陪你;更不該因為打遊戲,而毀了身體,毀了我們共同的幸福;最不應該的是,昨天竟然對你那麼粗暴,對不起,真心對不起。以後,我發誓,我再也不會那麼對你了。我保證,從今以後,一直對你好下去,一生一世,愛你的乾明。”一絲微笑在嘴角揚起,他想他一定能夠成功複仇。
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那個乾明胡作非為的夜晚,在送培俠回宿舍的路上,胡笳能夠輕輕的抱住培俠,就那麼一直抱著,直到她停止哭泣,會不會是另外一種結局。
乾明透過自己在學生會的關係找到朱傑,遞了顆煙,寒暄兩句話,然後直接表達了他的意願:“師哥,我想加入籃球隊。”朱傑早已經知道了他的來意,正打量著他的身材,揣摩著他加入籃球隊的真正意圖:身高倒是有,但是過於瘦弱了,在充滿身體對抗的籃球世界,這明顯太吃虧了;在看那神態,雖是麵帶微笑,但卻透著一股殺氣,似是要將一切都吞噬了一般。但是,就這眼神,富有侵略性的眼神,富有侵略性的氣息,是體育競賽,乃至生活鬥爭所需要的。朱傑對乾明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判斷:假以時日,他會成為籃球隊的重要核心之一;但與此人交友論兄弟則需要謹慎了:“實在對不起,籃球隊納新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直接把你寫入大名單實在是不大方便。”
“不,師哥,我熱愛籃球,真的希望加入籃球隊。師哥,給我個機會。”
“如果你堅持的話,那麼和我們一起來訓練吧。看緣分。”
乾明是幸運的,初來訓練那幾天,胡笳因為右手骨碎裂疼痛,沒來參加訓練,而朱傑又明確要求其他隊員給這位新來的兄弟留些麵子,不要太過分的。例行熱身運動後,乾明開始了大學第一次3對3的籃球賽。和乾明對位的那個稱之為壯神,180的身高,不比乾明矮多少,但身材卻如名字一樣,強壯。第一回合,是壯神一方進攻,隻見壯神不停的穿插跑位,隻兩個回合,就把乾明甩的老遠,輕鬆接球上籃打進。隊友在一旁提示乾明,必須跟住了。怎麼可能跟得住呢?一開場,壯神就已經連連進了五個球——第一個球是輕鬆擺脫,二三個稍微費一點點勁兒,第四個又開始輕鬆了,第五個則根本沒了防守。乾明早就跑不動了,站在一邊叉著腰喘氣呢。乾明隊友沒有去補防壯神,並不是想看乾明笑話,而是最近訓練的重點就是單防能力。朱傑讓另一名隊友替下他,試探著問他:“你確定想要加入籃球隊嗎?”乾明本來是被壯神耍的沒了一點脾氣,但是一聽朱傑這話,即刻想起了那天晚上培俠對他說的話,胡笳對他的羞辱,自尊心被無限放大了:“我確定,我肯定,我一定要加入籃球隊!師哥,相信我,我會努力的!”那堅定的語氣讓朱傑都為之讚歎。他防守誰,誰就能輕鬆打進;偶爾沒有進球,和他的防守關係也不大;別人防守他的策略也都是一致的,站樁,隻要乾明繞過去就不追了,就這樣放水,乾明也是顆粒無收。訓練結束,他滿身都是汗液和塵土,膝蓋還流著血,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