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 女生(1 / 3)

她身著一身剛過膝的藍底碎花連衣裙,一雙水晶色的高跟涼鞋,恰到好處的讓她的身材更顯修長,雙峰更加挺拔;烏黑的秀發讓裙帶下的香肩若隱若現;偌大的棕色墨鏡遮住大眼睛,精致的鼻梁和性感的紅唇將白皙的臉頰點綴的如天使一般。任誰也不會想到她是剛來報到的大一新生。胡笳看的呆掉了,腦海中隻有一個她,背景是純白色的,純白的背景前隻有一位仙女;在這一刻,思想是凝固的,空氣是凝結的,時間是停滯的。

培俠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可終究有些不適應胡笳如此放肆的盯著她看,不知覺中,小臉就羞紅了:“那個非洲人,看什麼看,還不過來幫我提行李!”她認為,男生們幫她提行李,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說你呢,黑鬼,過來幫我呀!”

胡笳終於從停滯的空間裏走了出來,並很快明白了培俠的用意。他將自己的旅行箱放到一邊,然後笨手笨腳的接過培俠的旅行箱,隨培俠一起朝女生宿舍走去。一路上,她就是最靚麗的風景,蓋過了在大學這座美容院裏呆了一到三年甚至更多時間的師姐們。此刻的培俠異常興奮,輕飄飄的好似漫步雲端。巨大的優越感使她又起了調皮的念頭:她簽到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這個“非洲人”的名字——胡笳。暗覺奇特,便記了下來。片刻間便已來到了樓下——她轉向胡笳,摘了墨鏡,露出醉人的大眼睛,微笑著說:“我叫培俠,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說著就伸出凝脂一樣的小手兒。胡笳也伸出手去,略帶哆嗦,和那凝脂一樣的小手碰了一下就縮回來了。“我叫胡笳。”說完,他的心跳已經超過了120,臉蛋像正在被炭火炙烤。還好,他的膚色和當頭的豔陽掩蓋了一切。

“胡笳?”她明知故問:“這麼有文藝範兒的名字,相必一定是個文藝青年了!最喜歡和你們這樣的文藝人交流了,以後可常聯係啊!”

“不是,我……”

她不等胡笳說完,又繼續說道:“你平時都喜歡看什麼書啊?還有,你的膚色,是因為剛剛去非洲旅行回來嗎?那裏……”

“我暑假出去打工了,曬黑的。”他說這話時,一點也沒有流露出培俠想象中的囧態,反而鎮定自若,鏗鏘有力。

她猜中了胡笳的回答言語,卻沒能猜中胡笳的回答語氣和神態。她隻是想開個大大的玩笑而已,竟然沒有成功。倍感無趣的她隻得說了一些打工不容易、多麼辛苦的話,便回去收拾新宿舍了。

胡笳沒覺得培俠失禮,故意戲弄他。反而覺得自己不夠文藝,沒去過非洲,讓培俠失望了。想起剛才她那凝脂一樣的小手,然後就低頭看自己手心,剛剛觸碰她凝脂一樣小手的地方,哼著山丹丹開花紅豔豔,愉快的取回行李去找新宿舍了。倒是培俠有些不悅,沒有成功戲弄她的恩人,這可是很少發生的。她的小學,初中,高中男同學們,哪個沒有幫過她忙,哪個沒有被她戲弄過?她帶上鐵三角的大耳麥,聽著林俊傑的美人魚,便不再想那些了。

她聽歌的聲音實在太大了,正在宿舍整理行李的春新聽的清清楚楚:“你剛才聽的什麼歌呀?真好聽!”那個培俠下鋪的姑娘,在培俠摘下耳麥後說到。言語中還透露著七八分的羞澀,兩三分的期待。期待什麼?朋友?

“這都沒聽過呀!這是我親愛的林俊傑04年唱的歌了。”培俠一邊回答,一邊上下打量著這個她下鋪的姑娘:白色的運動鞋,亮黃色的緊身褲,好似小了點,緊的誇張;灰色的T恤,T恤略大,在她俯身的瞬間,胸前的景色就泄露了。

“你怎麼不穿內衣呀!”心直口快的培俠直接說了出來,她的確沒見過這麼大還不穿內衣的女孩。

“什麼內衣呀?秋衣?那不是冬天穿的嗎?”她見培俠驚異的眼神,又想了想培俠剛才充滿疑問的口吻,連自己也開始迷惑了——我又犯錯了嗎?

培俠又重新打量了她一番:額頭窄的像是沒有一樣,眼睛小小的,眉毛與眼睛的距離卻大大的;嘴巴和鼻梁與常人一樣,不大不小,不高不矮,隻一個馬尾辮盤在腦後,連一個頭簾都沒有;眼神是如此單一,除了怯懦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信息;再次看那衣著:T恤袖口有些磨損了,亮黃色的緊身褲上繡著幾朵十分豔麗的花朵,和這個年齡十分不協調,鞋子明顯是高仿的耐克。培俠已大概了解了她的家庭狀況,以及她大概的成長軌跡——家庭貧困,求學的時候就是每個班上都會有的那種安靜女生,除了學習,剩下的也隻有學習了;除了上廁所有個伴,再也難有其他朋友了;青春期大家“自發”學習的“知識”,她一點也沒學,父母竟然也沒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