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鳴知道林清沄和靈薇之間的齷齪事,又因林清姝嫁柳蒼昊的事情,近年更是大力打擊林清沄在古月國的勢力。
他貴為一國之君竟然被耍,早對林清沄起來殺心。
但林清沄很狡猾,他本人武功也不弱,派刺客刺殺從來沒有成功過。
林清沄在古月國經營十多年,手上的關係盤根錯節,夜鳴全力打擊,短期內也不太容易徹底把他連根拔起。
原打算費些時日,總能讓林清沄徹底在古月國消失,卻沒料到他今天竟然會帶了傾世來暗算於他,謀奪皇位。
一個商人厲害若此,他以前真是小看了這個林清沄。
林清沄被他揭穿意圖也不生氣,反而笑道:“我一個商人,無利可圖如何能做?
靈薇的孩子是我的不假,但他們現在都姓夜,以後也姓夜。
若是惹急了我,你信不信我直接坐那皇位上,讓我孩子全部改姓林,以後這古月國江山,與你夜家就沒什麼關係了。”
“你……唔……”夜鳴指著他剛要大罵,卻隻覺喉頭一腥,猛地吐出口血來。
捂著疼痛的胸口,夜鳴不敢再激動。
他暗自運氣,發現自己的內力正在一絲絲地流失。
林清沄所言非虛,他的武功再過一會兒就要全廢了。
他若武功全廢,性命堪憂,那皇位更是保不住。
所以今天不管他同不同意禪位,這皇位他都保不住了。
他隻能先保命。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看清了現實,夜鳴看著林清沄咬牙切齒道:“拿解藥來,朕禪位給靈薇郡主。”
林清沄挑眉笑道:“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陛下是俊傑!”
說罷,扔了一個玉瓶給他。
夜鳴打開瓶塞,一股非常提神的香氣衝入鼻中。這藥的味道聞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
性命攸關,沒有多餘的思考時間。
他迅速吃了那瓶中的幾顆藥,過了幾個呼吸,就感覺五髒內腑不再激烈翻騰,內力也不再流失。
這果然是解藥,林清沄沒有騙他。
“陛下,這藥每年都要服一次,否則會短命。”
林清沄等他把藥消化,這才說道。
“什麼?”夜鳴大怒,這是想要用藥控製他?
他本來打算解了毒,反手弄死林清沄,卻沒想到人家比他先算了一步,他反而受製了。
“其實陛下隻需要幫我們穩住朝臣和各地王侯,我們定不會讓陛下短命。”
林清沄話說得輕巧。
但於夜鳴而言,簡直就是巨大的傷害。
要他退位,竟還要利用他穩住局勢,這生意做得精到家,而他簡直虧得要吐血而亡了。
林清沄道:“您若不肯,我也不勉強,大不了花些精力時間,或許再讓越國占幾座城,那些王侯大臣就會老實些。”
林清沄不是古月國的人,並不看重古月國的土地,越國多占少占,對他影響不大。
夜鳴快氣死了。
他終於明白林清沄的意思了,如果他不穩住局勢,一旦古月國動蕩,林清沄就會把古月國土地賣給越國,引狼入室,讓越國幫著他穩住古月那些王侯。
夜鳴痛苦道:“行了,朕幫你!”
古月國內亂,便宜的是外人,倒黴的是他們夜家皇族,夜鳴為了大局,隻得暫時忍著屈辱答應。
等他以後徹底把毒解了,定會回來翻盤。
柳蒼旻回到越國太子府,發現裕王已經奄奄一息了。
他與夜鳴對那一掌,雙方都用了十成功力,他內腑被震碎,當時就快不行了,隻不過因為體內有蠱蟲將傷害吸收,轉化到另外幾個帶著同生蠱的人身上,他才能全身而退。
身為同生蠱之一的裕王被牽連受了很重的傷,他平日不練武功強身,身體本來就不太好,所以他現在感覺快死了。
看到柳蒼旻回來,他忍著內髒的劇痛輕笑道:“我總算等到你回來了,我想在死前見你一麵。我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就是生在皇家,最大的幸事便是能與你在一起。”
病危之際,他已經忘了自稱為“孤”。
柳蒼旻麵無表情地拿了一顆藥塞在他口中道:“先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