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那姑娘現打算如何?在下送姑娘回百花穀嗎?”
”不行,不行,娘親已把我趕出百花穀,隻有我嫁娶,生了女子,才可以回去。”
“那如何是好?你一個姑娘家,跟我在一起也有諸多不便。”
“好大哥,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現在也無家可歸,就讓我們一起行走吧,玫兒不會連累你的,玫兒會種花賣錢,養活自己的…”
“事已如此,我隻能勉強答應你,如果你遇見合適的人家,你就離開吧。”
“那好吧,隻要大哥不趕我走,什麼都行!”
鸞與玫兒一起有說有笑地向北走去,至於為何去向北方,鸞一時半時也說不清楚,隻是想往那個地方走。
春天的天氣,雖然南方已經鶯歌燕舞,柳葉青青,可北方的天氣依然是寒氣襲人,白雪皚皚,越往北行,天氣越來越冷。玫兒嬌柔的身體越來越弱,走不多久,玫兒已經虛弱得開始咳嗽不止。鸞去北方,隻想去尋找屬於自己的身世,傳說在北方有一座山叫長白山,山上住著一位仙人,此仙人能知過去未來,隻要找到此仙人了,鸞就可以知道自己是誰。
路上,玫兒與鸞住宿客棧時,客棧老板常常以為二人是夫妻,二人隻能同住一個客棧,加上玫兒身體虛弱又需人照顧,鸞常常打個地鋪睡下,玫兒睡床鋪。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行走一月之久,這日來到離太行山不足一百裏的地方,此地方白雪皚皚,四周村落籠罩在一片雪地裏,人踩在積雪上“哢哢哢”作響,足印有五六十厘米深。
村莊裏的人全堆積在窯洞住的屋子裏,不見一人行走,偶爾有一行馬蹄印,也瞬間消失化為須臾。
鸞走到一家住戶門前,連叫幾聲:有人嗎?有人嗎?我們是路過的路人,想借宿一晚,暖暖身子!”可一連叫幾家人,終沒有人應答。
鸞牽著冷得瑟瑟發抖的玫兒走到靠東牆的最後一戶農家:“有人嗎?有人嗎?我們是過路的路人…”
“你們進來吧!”一家窯洞的門終於打開了。
一個七八十歲,臉上布滿皺紋,一張老鬆樹皮一樣的臉上嵌著一雙深陷的雙眼,顫巍巍的老婦拄個拐仗走在狹窄的窯坑旁,指了指熱氣騰騰的坑床,“坐吧!”
“謝謝老人家,我的這位朋友因為身體虛弱,不便久行,故想借住一宿,望老人家讚同,打擾之處,望諒。”
“年輕人,沒關係,我一個孤寡老人,無兒無女,有你們來,我十分高興,將就住在這裏吧。”
“老人家,您的兒女呢?”
“哎,說來話長,俺的兒女一共七個,通通都是去長白山上狩獵而再也沒有回來,不知是死是活,都十幾年了,老頭子也一氣而歸西。剩下我孤老婆子,伶仃過日啊!”老太婆說到此處,老淚縱橫,那褶皺的臉頰上被淚水衝刷成一道道深深的溝渠。
鸞與玫兒沉默了,他們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這個可憐的老人,想想自己的身世可憐,沒想到世上也還有比他們更可憐的人,不禁也暗然神傷,流下淚來。
“老人家,村裏的人為什麼都不願接納路人啊?為什麼他們都家家閉門不開啊?”
“這是因為啊,前些日子不知從那裏來了一群黑烏鴉,飛到村裏胡作非為,把好多小孩叼走了!從此村裏人都不敢輕易開門,更不會接受路人借宿了。”
“哦,原來是這樣!”鸞歎了一口氣,“那些黑烏鴉去了哪裏?”
“好像也是朝長白山去了!”
鸞的拳頭一下子捏得緊緊的。他恨不得把那些黑烏鴉撕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