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忙縮頭,推著推車一路逃竄,脫出了何館長的視線之後又找個角落席地而坐。
“咱們倆掐架也太失身份了。算了,那些理念之爭先扔到一邊。我的理想你接受不接受是另一回事。不過,我告訴你秦兄弟,恐怕這個時間不會太久了。”
嗯?
秦牧雲眉心跳了一跳。他這句話不像是在開玩笑。在陸皓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直覺有所意動,似乎觸及到了將來的某些事情。
對他來說直覺觸動,絕不是假的。
“你到底在做什麼?如果你真敢這麼做,我一定會是你的敵人。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不會像昨天晚上一樣手下留情,因為你已經威脅到了絕大多數人的利益。”
兩人這時候坐的這間書庫,正是放著一大堆有關社會,經濟,政治類書籍的地方,陸皓東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而是從頭頂上抽出了一本《資本論》。
“你說,我們和他像不像。當年這本書的作者就是被看成天真的幻想主義者。可後來怎麼樣?當他的理念流傳到全世界掀起轟轟烈烈的革命浪潮的時候,當他被奉為導師,他的主義席卷半個星球的時候,還有人敢說他是幻想主義者嗎?”
“……你推崇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因為他的主義有多少人死去?這個數字你算得清嗎?”
“不。我並不是推崇他的主義。我隻是舉個例子。其實並不是他的主義導至在那個轟轟烈烈的年代死了多少人。而是因為那個年代的人們,就是有這樣的需要,有這樣的渴望,要砸破舊世界的桎酷,創造一個更為自由的新世界的渴望。他的主義隻是迎合了時代需求罷了。這在本質上跟市場需求沒什麼不同。”
“那你認為你的主義迎合了誰的需求?難道現在的世界不好嗎?你非要去砸掉這個還可以的世界,去創造一個估計連你都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新世界’?”秦牧雲聽到那句話情不自禁的有些惱火。雖然他並不太關心這些,但陸皓東的話語之中明顯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歪主意,或許這是他的習慣使然。旦凡那些要鼓吹他們的主義有多美妙的人們,總是先要描繪一張看似美好的藍圖,至於能否實現?那也是幾十幾百年後的事情,吹下氣球的人早已作古,誰去負責呢?當然是沒人負責了。
就像現在陸皓東跟他說的一樣,未來是好是壞誰知道,你現在憑什麼敢肯定你的新世界就比現在的世界要好?
陸皓東歎氣說道:“秦兄弟,有些時候不是我們想不想的問題,而有某些外力,在逼迫我們做出改變,如果我們不去改變,很可能就要……”
“好了,我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對你的新世界不感興趣。而且我並不認為你,或者你身後的那個組織,具有創造新世界的能力。”他說這話的時候,順手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極端的年代》,這本書是某史學家描述二十世紀曆史的著作。
秦牧雲嘩啦啦的翻閱了一遍,當然不是亂翻,他已經等於讀過了。
他又把書直接扔給了陸皓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