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發現雪還在下,地麵屋頂已經堆積了不少的雪,一腳踩下去都看不見水泥地。
四周靜悄悄的,隻有雪花疏疏落落的輕微聲音,以及四隻腳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聲響。
八點鍾,每家都閉門睡覺了,有很少的幾家的燈還亮著,柔柔的黃光沒有辦法投射到更遠的地方。
我替沈說說撐著傘,她這個人有個臭毛病是我最不喜歡的,無論下雨還是下雪,如果沒有人給她撐傘的話,那她絕對就
應了那句“把傘丟一邊”的美句,所以幾乎每下一次雨,她就會感冒一次。我回想著,這一年似乎很少下雨,挑挑眉,連老天都
開始心疼她了麼?我覺得特別不公平。
我問她為什麼要這麼懶,她小手抵著我的鼻尖,表情是稚嫩的認真,她解釋說“這不叫懶哦,應該叫難!”
她說,一個人撐傘會覺得很孤單,別人替你撐的話,你就會覺得他為你撐起了不隻是一把傘而已。
“那還撐起了什麼,你的世界,你的天空?”我翻著白眼問她,其實我比誰都討厭這樣詩意而不靠譜的話,沒一點腳踏
實地的感覺。
沈說說很認真的回答我:“不是,是你的不安。”
我被她說的,像是被人塞了一把泥巴在肺葉上似得,沉悶的難受。
我和沈說說一路走著,其實也不用手電燈,因為夜幕上蒼白的冷光,依然可以照亮這個孤寂的城市。
沈說說哼著莫名的歌曲,感覺聽上去應該是很好聽的歌,其實說說唱歌是很好聽的,因為她的聲音很好聽,她的聲音總
是充滿著熱情和喜悅,而穆生的聲音則是孤寂和清冷,沒有任何的溫度。
沈說說哼了一會兒,突然莫名其妙的說“她在後悔呢!”
我沒弄懂,扭過頭問她“什麼啊?”
她把雙手背在腦後,眼神往上飄,透明的雨傘上有了一些積雪。
“小豬姨,其實很後悔呢,那個時候打了小生一耳光。”她雙眼盯著頭頂透明的雨傘,嘴巴窩成了一團,歪來歪去的說
“下午,她和我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看著她呢,應該是在怕她生氣吧。”
我看著她,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家夥的心思真不是一般的細膩。
良久我問她“那你下午會過來,是因為害怕朱迪老媽和穆生尷尬麼?”
她望著透明雨傘笑了,笑的很好看,然後扭過頭對我開始犯了神經,猛地一推我,又嬌羞了“哎呀,我哪有那個時間做
好人啦!真的好讓人羞澀的啦!”
我被她的蠢力推到在地,一頭磕進雪地裏,我覺得我現在爬起來,雪地上絕對就有我一個完美的模子,我攥了一把雪在
手心裏,感覺內膽持續升溫。
咬牙切齒:“沈!說!說!”
我從雪地裏抬起臉來,估計那表情不比羅刹什麼玩意兒的嚇人,否則沈說說不會一看見我拔腿就開跑。
我呼嘯著爬起來,追殺過去。
“姓沈的,你別讓我抓到你——!!!”
當然,我不可能知道是,那天我送沈說說回家後,朱迪老媽凝望了穆生很久,穆生一直站在巨大的窗邊看著飄雪,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