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凡一整晚都沒有休息,他一個人看著窗外的夜色,慢慢吐出了一些嫩藍,慢慢的變成了晨曦……
一夜惆悵,如此委婉。
他重新拿起了手機,打了幾個電話,然後就不小心瞌睡了,陽光溫暖的熱量打在了他的臉上,他微微睜開了眼睛,慕安守在了旁邊,她在他旁邊,剝著蘋果。
“你醒啦?薑董。”慕安看著喜悅的說道。
薑凡點點頭,接過了慕安手中的蘋果,兩個人寒暄了幾句。
“他們如何了,帶我去看看他們。”薑凡疲倦的說道,跟著就動身了,慕安知道,她想阻止的,卻從來都阻止不下來的。
事情都是這樣,如果改變不了的,那就陪著,一起麵對。
薑凡忽然之間心裏一緊,好像被鎖上了什麼一樣,他忽然流了一些冷汗,不過沒說些什麼,神色不對的跟在慕安的後麵到了一個病房。
這裏都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很是酸苦。薑凡站在門口,看著躺在床上的她,郭慕苑。手上紮著針,點滴一滴一滴的打了下來,流了下來,好像在比擬時間的飛快。就這樣緩緩的,薑凡一步一步的緩緩走了過去,心裏好像被刀捅了幾下,痛的不是幹脆,而是那刀還要狠狠的攪拌幾下,心疼的感覺大概是如此,來得酸,忍得發愣。
薑凡愣愣的坐在了慕苑的旁邊,他鎖緊眉頭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他,曾經他說過,不會讓她受到一點的傷害------薑凡握緊了自己的手,蜷出一個拳頭,指甲深深的紮進肉裏,他咬著牙------“薑董,郭小姐沒大礙,她隻是受到驚嚇而已。”慕安在旁邊擔心的說,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麼才顯得合適。
驚嚇,隻是一顆子彈從她眼前飛過的驚嚇,隻是驚愕的看著兩個活活的大漢在她麵前倒下。
兩個人的關係畢竟很深厚,郭慕苑好像感覺得到薑凡一樣,她微微睜開了眼睛,淡淡的看著薑凡的表情,硬是擠出了一個有弧度的微笑。
慕安知趣的走了出去……
“小七,我沒事。”郭慕苑笑著說道,很生硬的笑,可能是累了,也笑不出來了。
薑凡努力的點點頭,可惜他不會流淚,如果還是孩子,他肯定心疼的嘩啦啦的大把大把眼淚的流下來。
薑凡摸了摸她的臉蛋,溫暖的笑了笑,“他呢?”
郭慕苑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手溫暖中透漏著一點的冰涼,她的眼睛忽然被許多液體浸泡,水汪汪的,令人疼惜。薑凡像個老者一樣的搖了搖頭,他抽出了手,跟著勾了勾她的鼻梁,和許多個夜晚前一樣,這個動作,總是令人安心。
“你能不能答應我,好好的照顧自己?”郭慕苑說道,眼淚在她的的眼角下流下。
薑凡點點頭,微微一笑。
“經曆了這一次,我忽然感到生命真的像一場泡沫。”郭慕苑感概的說道。
薑凡笑了笑,他想說,生命本來就是活一天算一天勝利的一種幸運,可是他沒這麼說,而是說:“我閨蜜長大了。”他笑了笑,撫摸了她的頭發,跟著繼續說道,“你男朋友呢?讓她來照顧你。”
薑凡這時候抽出自己的手的時候,被郭慕苑狠狠的抓住,她的眼神像一隻受傷的野獸,眼神卻無比的堅定,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一樣,也好像一旦放手,就會失去什麼一樣。
薑凡看著她,她總是令人心疼,心裏好像被刀緩緩的劃上去的痛楚。
“我說我有男朋友,可,可你見過他嗎,我有帶他見過你嗎?”郭慕苑看著薑凡的眼神,信誓旦旦的說道,堅定得很。
這句話忽然像複讀機一樣的來回在薑凡的腦海裏徘徊,一遍一遍……你有見過他嗎?我有帶他見過你嗎?……
薑凡心裏愣愣的空蕩蕩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的,隻是看著她,她的眼神總是那麼的令人心疼,平時的開心,平時的瘋瘋癲癲,那也隻是外表的裝飾。這間屋子沒什麼人,她不會在他麵前裝什麼,隻有在他麵前的,隻是那脆弱的一麵。
“所以?”薑凡歪了一下脖子,“你也跟我一樣?”
郭慕苑點點頭,她早就知道,其實,薑凡和那個女生的分手,完全隻是分手,那個女生,也隻是薑凡虛幻出來的一個人物,因為他好像不屬於愛情,好像怕愛情會令他慌亂什麼,好像他一直覺得他不屬於愛情,其實,他還有初戀,他看著她,你也跟我一樣?
薑凡皺了皺眉頭,眼前的這個女孩,感情微妙。
從那個時候的相識,好像就會保護著她一樣,當一名騎士的保護,這麼多日子來,他們從來是別人眼裏的情侶,可一直……
郭慕苑沒說些什麼,隻是淡淡的說: 我們能不能不要簡簡單單做朋友?
薑凡不知道說些什麼,明明處境已經很危險了,可這個時候卻……
薑凡看著郭慕苑,他鎖著眉頭,這時候他緩緩站起來,拿起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