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野獸似乎並不以進食為目的,看見老人不動了,就像是失去了興趣一般,用沾滿鮮血的爪子,輕輕擰斷了他的頭,就像對待一個不想要的玩具。
他像是一個易怒的小孩子,丟了這個玩具就變得無比暴躁,生氣的用利爪打著樹幹,像是在搜著玩物。
我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祈禱著他不要過來。隻是,一切都沒那麼簡單,隻見剛才那隻奄奄一息的小貓似乎引起了他的興趣。
我可以聽見他踏過幹枯的草地,向這邊走來的巨大的腳步聲,還有他從嘰裏呱啦忽然變得安靜的詭異。就像看見了他狩獵一樣的眼神。
腳步漸漸近了,像是在試探些什麼,突然貓咪微弱的呼吸聲也沒了。但是我也沒敢發出聲音,隻是瞬間感到一陣冷意。我咽了口口水,緩緩地回過頭,隻見這半獸人,嘴角咧的高高的看著我,可怖的眼睛裏是貪婪地光,甚至還看出了一絲笑意。
我的腳瞬間就軟掉了,想站起來往前跑,卻發現隻是徒然。他一下子捉住我的腳,把我從地上倒提起來,瞬間我的腳就像是浸泡在濃硫酸裏,纖細的像是感覺不到。全身血液直衝大腦,呼吸變得困難。
他的嘴裏開始嘰嘰喳喳哼著什麼,像是歌,又毫無節奏可言,這時間我隻能被他像個兔子一樣拎著走,身子晃悠悠的敲打著他的身上,像是鋼鐵一樣厚的皮膚。恍惚間估計他得有個三米左右,身上的皮像蛇皮,一走一動有鱗片在閃著光,是四隻足,半人半獸,半人半馬。即使這樣我還是無法忘記那是一張人臉,甚至下半身還像人類一樣遮著遮羞布。
不知他拎著我走了多久,感覺在酒店喝的那點粥都吐得不剩什麼了,晃動突然停下來了。我勉強的睜開眼睛,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道。
他把我像垃圾一樣甩在了一個火堆旁邊,摔下來的時候,感覺內髒都在顫抖。看了看周圍,這裏大概是一個洞穴,有的地方還透著微光,可以看見天空。我又看向身側,隻見我身旁還是一堆像我一樣的人。不對,是一堆長著和我一樣臉的人!
我瞬間就清醒了,隻是不敢有任何動作,眯著眼睛想看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之間所有的“我”都緊閉著眼睛,臉都是沒有血色的,都隻穿著一樣的褲子,腿好像都少了一隻。
隻見這“半人半馬”先是衝著一個可以看見天的洞微微一拜,然後念了什麼咒語一般,周圍瞬間被火光包圍,我待的地方也變成一片火海,我不能活活被燒死啊,隻好不管不顧的站了起來,“半人半馬”見我起來,咧開嘴角,露出一個血腥的笑,他衝我張開爪子,我身體自動朝他飛了過去!靠近他,又變成被倒提著的樣子,隻是這次已經沒知覺的腿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刺痛,然後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像是狗吃屎一樣,臉上被糊了厚厚一層土。
腿下是一陣劇痛,“半人半馬”開始狂笑起來,笑聲像是獸類的鳴叫。我已經極力忍耐,嘴裏咬著舌頭,希望可以從這該死的夢裏醒來。
“啪嗒,啪嗒。”什麼黏黏糊糊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的糊在我的臉上,開始是溫熱的,帶著強烈的血腥味。
我眯著眼背光看去,隻見那“半人半馬”手裏拎著一截腿,那腿已經露出白骨,斷開的地方已經變得漆黑一片。
“我的腿嗎…”我已經無法控製自己,口中含著血一樣,模糊地說著。
看見我出了聲音,半人半馬先是楞了一下,瞬間又暴怒,一下子把我扔到了火堆之中。
如果說這是夢境,那麼這感受也太真實了。火非常大,一進去,我的身體就一陣灼痛,可以聞見自己被灼燒而發出的味道,身上的衣服緊緊地貼在我的皮膚上,更加無法忍受。
我掙紮著已經殘破不全的軀體,瘋狂的撲動著,試圖從這團還不算大的火焰中逃離。可是,我就像是他口中的食物,一從火中露頭,就被他按回去,期間可以聽見他玩的開心的笑聲。
不知過了多久,我放棄了掙紮。因為我發現,我隻是在極大的痛苦之中,卻沒有辦法死去。“半人半馬”好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放下手中的其他玩物,衝著火堆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