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林老太太的質問,嚴置安隻是哈哈一笑道:“老太太,老朽向來是看病不看人的。老朽隻是說的自己的判斷,至於九小姐平日裏是什麼行事作派,這個老朽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邵德安忍不住插話道:“嚴神醫,我也是行醫多年了,可是單憑切脈便可判斷出女子清不清白,我還真是聞所未聞。還請嚴神醫指教,這脈象到底有何症狀,可以讓嚴神醫得出這樣的判斷?”
嚴置安不屑一顧的看了邵德安一眼,略帶譏諷道:“這是哪位?難不成想現場拜師?老朽也是行醫多年才參透此道,豈能如此輕易的就將多年所學告知旁人?”
邵德安還想爭辯,林之瀾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慢慢推到了一邊。
“嚴神醫,方才,你說你也沒有把握,是嗎?”林之瀾鐵青著臉,聲音冰冷的問道。
嚴置安有些心虛的避開林之瀾的目光,說道:“老朽行醫多年,自然心中有數。隻是,凡事不可將話說得太死,所以......”
林之瀾冷笑道:“小妹年方九歲,身為女子,清白是何等重要,豈能容你在此胡說八道!你現在就把話說清楚,你到底診出了個什麼結果?”
嚴置安素聞林之瀾愛妹如命,心裏多少也有些發悚。但他想起小烏氏塞給自己的三千兩銀子,又想起小烏氏對自己做的保證,底氣頓時又足了起來,把胸膛一挺,鎮定自若道:“林大少爺,有些話,還是我們背地裏講的好!否則的話,隻怕不光是你,整個林家都會為此而蒙羞!”
林之瀾氣得渾身發抖,咬著牙道:“嚴神醫,今日是我祖母做壽的日子。若你真願意背地裏與我溝通,又怎會在這裏陰陽怪氣?隻怕你是另有所圖!”
嚴置安瞟了林之瀾一眼,鼻孔裏”哼“了一聲道:“林大少爺,我嚴置安與你林家素無淵源,此次前來,也隻是看在貴府大太太的一片孝心上。你家九小姐與我素不相識,我又何必要與她過不去?怎麼說我嚴置安也曾在太醫院供職,當年也是給各位娘娘診脈的人,若是林大少爺覺得我學藝不精,大可換個人來診治九小姐!”
韓嬤嬤怒道:“嚴神醫,若是換個人來診治九小姐,得出的結果和你不一樣,又該如何?”
嚴置安嗤笑道:“若是林大少爺願意信別人的,那就信別人的吧!反正,我嚴置安向來是隻說真話,坦坦蕩蕩!”
韓嬤嬤還想說話,林九娘拉住了她的袖子,低聲道:“嬤嬤,先靜一靜,別上了他的套!”
韓嬤嬤這才把話咽回肚裏。
林九娘慢慢的掃視了一遍在座的各府老太太們。
要說各府的老太太們也都沒少經曆風雨,也都見過不少世麵,可是麵對這樣一番景象,她們大多都做不到不動聲色,一個個或是驚訝,或是不齒,或是訕笑。
可以想象,哪怕林之瀾立刻找來德高望重的嬤嬤為自己驗身證明清白,自己並非完璧的流言也會不可避免的在伏州各大人家裏流傳。
隻不過,之前都是空穴來風。
而現在,卻是有據可考......
真是用心何其毒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