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經行至兩方巨石的空隙,素千媛想兩人可會在巨石所擋的背陰處,可是卻奇怪連一點聲音也無。素千媛急急穿過空隙,入眼隻有粗糙的岩石和從上而下的幾許陽光。
怎麼可能呢?人呢?素千媛不甘心地轉目搜尋,卻連半點人影也無,不明白哪裏出了差錯,素千媛恨恨一掌拍在岩石上,一下難以接受。
“啊!”
突然從假山外麵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怎麼回事?難道?
素千媛連忙返身而回。
待到池邊是眾千金已經花容失色,驚呼紛亂,有的閉眼背身,有的竟掩麵而泣,千金小姐的禮儀姿態盡失。
難道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精彩,要不是場合不對,素千媛幾乎要狂笑而出,醞釀一下情緒,淒厲呼道:“姐姐…姐--”順著鄭意如的手指,看到了衣衫盡開、傷痕累累的司馬元凱,剩下的話生生扼在喉嚨裏。
這是怎麼回事?司馬元凱怎麼會這樣?素晚汐又在哪裏?
原來一開始司馬元凱被巨石所擋,眾人並未馬上就發現他,待素千媛進假山尋人,少女三三兩兩散開說話,才被那掩麵哭泣的少女看到,那少女平日裏久居深閨,連外男都極少見,更何況如此場麵,梨花帶雨的,看起來甚是可憐。
被嚇住的少女們不知如何是好,隻遠遠退開,站離司馬元凱。幸而沒等多久就有人來了,四公主、太子、諸位皇子,幾乎都過來了。
而其中,竟然也包括了“凶手”萬俟洛,隻見他麵無表情,似乎不知發生了何事,好像也沒興趣知道發生了何事。
“啊!少爺啊!您怎……”司馬元凱的小廝一看嚇得魂不附體,那淒厲聲音仿佛是他自己已經命不久矣了。
“住口!”那小廝一嚎叫就讓萬俟瑜製止了,向侍衛林南使了個眼色。
林南會意,對著那小廝道,“還不快去將你們少爺的衣服穿好。”
見那小廝哆哆嗦嗦地司馬元凱的衣襟攏起,卻露出那處沾染的大塊血跡,低聲讓小廝脫下外衫一裹,命下人將司馬元凱抬去供客人小憩的客房。
平日裏,萬俟瑜極少發怒,也不需要發怒,除了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的形象,一國儲君、天家貴胄的尊貴地位,讓他在溫和中自帶了一股威勢,任誰也不敢輕易去挑戰他的權威。
雖然他心底極其不喜司馬元凱,可是司馬元凱背後站著的丞相大人讓他不得裝出兄友弟恭的模樣。如今司馬元凱在四公主府成了廢人,他也不能完全推脫責任,當下臉色微冷。
司馬元凱已被送走,又有萬俟瑜氣勢威壓,眾千金的總算平靜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萬俟瑜開口問。
眾人推推搡搡,這種不看入目的事,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開口去搶這種風頭。
素千媛一咬牙,撲得往萬俟瑜麵前一跪,“求殿下救救姐姐,方才姐姐明明和…也在這裏,這會兒卻不見人,千媛擔心…擔心…”
此話耐人尋味。
心思深沉的人看著素千媛的眼光帶著些異樣,真的是擔心嗎?話中的意思,不提素晚汐是凶手的可能,即便她是受害者也難逃幹係。
萬俟瑜眼神一掃,果不見素晚汐蹤影,麵色不禁更冷一分。
正欲使人尋找,突然聽到平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妹妹無需擔心,姐姐安然無恙!”
轉身望去,素晚汐攜著上官月翎盈盈而來,旁邊還跟著徐進的妹妹徐喬。
淡淡含笑,發絲輕揚,平穩步履,無人會把她和剛才不堪的一幕聯係在一起。
“姐姐一直和郡主在四方亭閑話賞花,何以妹妹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