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李千戶並沒有什麼笑臉,皺著眉頭便坐了下來,讓劉君韜等人見了都是心中一跳。
“劉練總!現在這東平州城內兵馬甚多,聽你將玉山鎮護衛隊也調來不少,甚至將馬隊都調集過來了?這是要做什麼!”
聽到這裏,劉君韜淡然一笑,道:“南下剿匪!”
“剿匪?”
李千戶氣呼呼的道:“什麼樣的匪徒值得動用上萬人馬征剿?值得動用馬隊、火銃殺伐!”
“李千戶這是在質問我嗎!”
劉君韜眼見李千戶絲毫不顧及往日的情麵,心中也是動了怒,猛地一派桌子,大聲道:“現在兗州府南麵的金鄉縣、魚台縣、藤縣已經生靈塗炭!葉宗留所部兩萬賊寇正在那邊燒殺劫掠,難道任城衛沒有收到告急文書嗎!”
李千戶聞言頓時泄了氣,然後依舊嘴硬的道:“即便是這樣,那劉練總也要等到任城衛的調令才能率部南下,怎能如此行事,不等任城衛的命令,便私自調集人馬彙聚東平州!”
“請戰的文書我早就已經送到兗州府城,交到任城衛指揮使衙門了。”
到這裏,劉君韜頓了頓,死死盯著李千戶,道:“隻是半個月的時間都過去了,指揮使大人始終沒有任何回複!千戶大人,敢問一句:是不是要等到金鄉縣、魚台縣、藤縣三地的百姓被賊寇大軍全部裹挾了,等到三地全部淪為了白地,指揮使大人才會下令讓我率部南下!”
“這!”
李千戶頓時語塞,在那裏如坐針砧一般,半句話也不出來了。
這時,劉君韜沉聲道:“大人,我玉山鎮和指揮使大人可是關係不錯的,今日為何這般行事?還望大人如實相告!”
那李千戶聞言猶豫了半,最後還是重重歎了一口氣,道;“是那徐家家主徐兆會搞的鬼,徐兆會派人給指揮使大人送了一份厚禮,足足十萬兩銀子!就是為了讓指揮使大人拖住劉練總,不要讓玉山鎮的人馬南下,為徐家和葉宗留爭取一番時間!”
聽到這裏,大廳中的張曉軍、周總生、劉子安、胡德興、高冉都是怒氣衝,紛紛指責任城衛行事不端、妄為大明將佐!
李千戶聽了雖然心中不舒服,但也無法反駁,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劉君韜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揮了揮手,讓眾人不要再了,便道:“大人,我有一番話,回去之後請傳告指揮使大人。”
實話,此番前來阻攔劉君韜率部南下,李千戶本就不太情願,隻是拗不過指揮使雷柏罷了。
此時既然已經將事情的始末了出來,李千戶便索性幹到底,道:“劉練總請講,我一定帶到。”
“大人,那葉宗留是什麼人?賊寇!此番其部賊寇禍亂南部三縣之地,如果指揮使大人無所作為的話,朝廷定然會重責任城衛!十萬兩銀子算得了什麼?指揮使大人竟然如此糊塗,為了區區十萬兩銀子就能斷送前程,甚至是身家性命嗎!”
聽到這裏,李千戶已經是大汗淋漓,急忙道:“指揮使大人原本隻是想著拖延劉練總一些時日,然後便讓劉練總率部南下。指揮使大人想著反正徐家也沒需要拖延多長時日,這十萬兩銀子權當是白撿了一般,哪裏想到這些!”
“白撿!”
劉君韜道:“指揮使大人這邊收了銀子,徐家那邊肯定會存下證據,到時候這就是指揮使大饒罪證!就是徐家要挾指揮使大人繼續為其所用的緊箍咒!”
“啊!”
李千戶當即反應了過來,也顧不上許多了,急忙起身道:“多謝劉練總!還請劉練總盡快率部南下,我即可就返回任城衛,不日就將征調玉山鎮護衛隊、兗州府民團南下平亂的命令送過來!”
完,李千戶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這時,劉子安搖了搖頭,道:“堂堂一衛指揮使,竟然如此鼠目寸光、貪財忘義,真是想不到啊!”
劉君韜也是微微一歎,不住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