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院。
自從王福、王祿兩人帶著大隊人馬出發之後,王泰立的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總覺得自己派兩個兒子帶人前往魚山集太過草率了,不如集中所有人馬堅守王家大院,然後再徐徐圖之。
王家老三王壽、老四王喜見狀都是不以為然,認為是王泰立想多了,兩百家丁難道還打不下區區魚山集?
王壽笑著道:“父親,那區區魚山集哪裏是咱們王家的敵手?大哥和二哥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得勝回來!”
王喜也是看了看窗外的色,眼見日頭已經偏西了,便道:“看來大哥、二哥今是準備在魚山集過夜了。這樣也好,讓那些家丁在魚山集好好快活一番。父親,咱們明日就等著好消息吧!”
聽王壽和王喜這麼一,王泰立也是舒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確實是想得太多了,一個的邊遠村子如何是自己的對手?自己真的是老了。
這時,門外一個家丁稟報道:“老爺,那滑口鎮百戶所派來的胡旗求見!”
“哼!一個區區旗官來湊什麼熱鬧,我王家又沒去求他們!”王喜咧著嘴嘟囔著。
一旁的王壽則是嗤笑道:“想來是那百戶大人想借著這個機會討好父親,可是自己手下又沒有什麼像樣的人馬,所以就派了這個旗官過來裝裝樣子。”
“哼!官油子!”
王泰立靠在黃花梨的臥榻上閉目養神,道:“讓那胡旗進來吧,畢竟是官家的人,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咱們也別輕易得罪。”
旁邊王壽、王喜都是不以為然,各自坐在一邊喝茶談,直到胡德興一臉笑意的走進來,二人都是繼續談絲毫不搭理。
胡德興見狀也是不以為意,對著王泰立抱拳道:“見過王老太爺!”
王泰立的年紀相對於胡德興來其實並不是很大,但是聽到胡德興卻這麼稱呼自己,頓時讓王泰立的臉上有了笑意。
“胡旗辛苦,為了我王家的事情特意過來,我記下了!坐吧。”
胡德興笑嘻嘻的坐在了王壽的旁邊,可是王壽隻是瞟了一眼胡德興,並未搭話,而是繼續和王喜談地,顯然是沒有將胡德興放在眼裏。
胡德興也不氣惱,隻是和王泰立著客套話。
片刻之後,胡德興道:“王老太爺,此番聽聞咱們吃零虧,王伯宗管事和幾十號弟兄橫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旗是從何處知道此事的?”
“是這樣,我家百戶大人雖然這幾年專心商賈之事,但手下也是有些手段的,這麼大的事情想瞞恐怕是瞞不住的。”
王泰立的臉色有些難看,道:“是這樣的,我手下的這幾十號人馬是出去辦事,中途經過了魚山集,被盤踞在那裏的一夥賊人盯上。我這幾十號兄弟趕到東平湖一帶的時候,被這夥賊人伏擊,隨行攜帶的金銀財貨全都被洗劫一空了。”
胡德興聞言佯裝憤怒,猛然拍案而起,大喝道:“真是無法無了!這青白日的竟然有這等賊人,反了了!”
完,胡德興抱拳對王泰立道:“王老太爺不用擔心,我和手下的幾個兄弟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是百戶所裏的精銳,有我們幾個在,咱們王家大院固若金湯!”
這時,旁邊的王壽冷笑道:“哼!以我王家的實力,就算沒有你們這幾個,那也是固若金湯的!”
胡德興微微皺了下眉頭,訕訕的笑了笑,並沒有什麼。
王泰立也是不置可否,繼續和胡德興東扯西扯,顯然也是沒有太過在乎胡德興幾人。
忽然,王泰立等人聽到外麵嘈雜了起來,門外的一些下人都是紛紛朝著外院跑了過去,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去看看!”
王泰立對老三王壽著,那王壽立即起身就要去查看一番,猛然和一個衝進來的男子撞了個滿懷,兩人都是跌倒在地。
“誰啊!一點規矩都沒有!”
王壽摔得疼痛,氣急敗壞的吼叫了起來,剛站起來便呆住了,隻見衝進來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從劉君韜手下死裏逃生的老二王祿!
一旁的王泰立也是一臉錯愕的望著蓬頭垢麵的二兒子,王喜更是猛地衝上去,抓住王祿大聲問道:“大哥呢!出什麼事了!”
王祿猛地掙脫開直接跪倒在地,大聲哭著喊道:“爹!敗了!咱們敗了!大哥和兩百家丁全沒了!”
王泰立聞言頓時臉色刷白,張了張嘴似乎要些什麼,卻一句話都沒出來,瞬間整個人便直愣愣的向後倒了下去不省人事了。
“爹!”
“來人啊!”
王祿、王壽、王喜見狀都是驚叫著衝了過去,連拉帶扶的將王泰立攙扶了起來,然後和衝進來的下人一起將王泰立扶進了後院。
坐在一旁的胡德興看在眼裏,心中更是狂喜不已,如今王家家丁主力覆滅,王泰立又承受不住倒下了,現在整個王家大院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正是自己下手的大好時機!
就在胡德興暗暗思索的時候,王喜急匆匆的跑了回來,道:“胡大人!我父親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