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小院。
樊天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樊老頭正為他擦藥。
要是換了往常,樊天獨自一人下月神山,絕對是如履平地。可現在不同,樊天受了重傷。因此,樊天每三步便會跌倒一次,如此下來,樊天身體上也是傷痕累累。
藥,是樊老頭親手調製的。塗抹在身體上,很清涼,很舒服。但樊天心裏卻很不好受,他真的很沒用,總讓義父失望。
“對不起,義父,是我沒用。”
樊老頭的手顫抖了一下,強忍著內心的悲痛,道:“沒事,你已經很努力了。”
樊老頭的話語難得的輕柔,但樊天此刻疼痛難忍,他沒有去細想。
“嗯,你現在也算修士了。隻不過你的境界還很低,隻到了玄元境初期。”
“初期?那是不是還有中期,後期。”
樊老頭很欣慰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其他的,你以後行走大陸會慢慢了解到的。”
“行走大陸?為什麼要行走大陸?我哪都不想去。”
“傻小子,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不行走大陸,你怎麼成長?再說,我是不可能永遠陪在你身邊的,明天,我就要走了。”
“義父你要走,要去哪?樊天和你一起去。”樊天一聽義父要走,驚得傷痛都忘記了,一骨碌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現在,義父是他的唯一。
“對,義父要走了,隻不過是一個人走。你總是要成長的,義父不可能帶著你走,義父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後,你必須要到達禾春城,或許,我們在那還能見上一麵。”
“義父,我不想你走。”樊天很不舍。
“小天,別說傻話了。拿著這個,你到了禾春城之後,將它交給一個叫蒼溟的人,他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的。”樊老頭從胸口掏出一物,那是符篆。
“義父,你不要走好不好,我舍不得你。”樊天很不舍,有神的眼睛裏噙著淚水,稚嫩的小臉上早就掛上了淚痕。他隻不過是十五歲的孩子而已,離開唯一的親人,真的很難忍受。
樊老頭幫他擦幹淚水,道:“義父心意已決,你不用在說了。我走的走些突然,恐怕龔家那邊會懷疑,你就對外宣稱,我兩天前就暴斃而亡了。”
頓了頓,樊老頭繼續道:“你的天賦還很差,切記要不斷努力,斷不可辜負了為父的期望。”
“我一定會努力的,我會去找義父的。”樊天點頭道。
“好了,折騰了一天,你也累了,快睡吧,為父明早就走,就不用再送為父了。”
“為父沒什麼本事,該教你的,能教你的,為父都教了,我走了,也放心了。”
樊老頭起身到了門口,又轉身對樊天道:“女人是老虎,你要好好的防備,龔玥……唉!”
看著義父離去的身影,樊天心裏有些疑惑。女人是老虎?老虎那麼凶狠,龔玥姐姐那麼好,龔玥姐姐怎麼可能是老虎?
甩了甩腦袋,樊天又繼續沉浸在悲傷中了。
…………
樊老頭看著那將他們父子倆隔在兩個世界的門,樊老頭心中有不舍,那畢竟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啊!十五年,十五年啊!從此天各一方,這叫他如何割舍!
俯身貼耳於門上,聽到均勻的呼吸聲後,強忍離別之緒,樊老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並不是婆婆媽媽的人。此刻不過半夜時分。
房間內,樊天聽到外麵的動靜,兩行淚水悄然流下。他還很稚嫩,但他並不傻,他知道義父總會提前離開的,分離之緒,的確很難忍受。
他沒有去追,他再怎麼挽留,義父也不會留下,更不會帶他離開的。他很了解義父的性格,那樣做,隻不過徒增悲傷罷了。
捏著義父留給他的符篆,樊天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很想睡著,因為他很希望他現在在做夢,醒來以後,義父已經為他做好了早餐,依舊“折磨”他……隻是,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
龔家。
龔家家主坐於主位之上,很是威嚴。長子龔勳,長女龔玥依次而坐。
“父親,我還要忍到何時?每天都要陪著那個鄉巴佬,我受不了了。”龔家大小姐龔玥很是不滿的說到。
“在忍一忍,過兩天樊天就應該要溝通天地靈氣了,到時,那老家夥必要把功法傳與樊天。屆時,我一定能看出那老家夥的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