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好奇你家房子那麼豪華,卻沒見著幾個人。你父母呢?怎麼不見他們呐?”我活潑地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像一輪彎月。他不禁看呆了去。
一想起自己的父母,嚴嘯心中就湧起一股無邊的恨意。
他從出生到現在就沒離開過這個房間,每天定時會有三餐,放在門口的地毯上。
他剛開始記事的時候,他就嚐試著逃出這個房間。可是每一次,都被家裏的那個大力傭人給擰回房間,啪地一聲關上門,並在門上窗上加護欄。每逃一次,就加一次欄杆。
他也漸漸懂事了,不敢冒昧地出逃,否則,隨著欄杆數量的增多,逃出的幾率就越來越小,但是他有一把小刀,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在欄杆上留下痕跡。
他隻見過父親五次,關於母親的記憶隻有一次,十分模糊。父親臉上的無奈與痛苦他還印在腦海裏。
這一次,奇跡般的,他“鋸”開了一條,另一條也隨之脫落,小小的洞口可以夠他出入了。這時,眼前的女孩就出現了,她爬到二樓的本領另他目瞪口呆。剛才聽到的“嘎吱嘎吱”聲就是他鋸木條的聲音。
“他們……”嚴嘯不知道該怎麼說,就聽到我繼續說道:“你父母也真是的,為了賺錢把你拋下了。”我當時十分的天真。
嚴嘯微愣,內心湧起了一股酸味,但還是暖暖的。
他很清楚地知道父母不是為了賺錢,從他們依稀的幾句話中他也基本知道。
他們在逃亡。
逃避某個東西,好像還是和母親有關的,父親十分不情願,但因為他這個兒子的誕生,他才不情不願地跟著一起逃亡。
“是啊,他們好久才回來一次,每天都很忙,在外賺錢真的很不容易。”
“世界上哪有東西是容易的對吧。”我俏皮一笑,倒在他的床上。
“嗯。”他覺得今天應該是他話最多的時候。
“你怎麼不出去玩呀,海邊有貝殼,有這麼大的,還有這麼大的。我上次就撿到了一個燦黃色的,跟水晶一樣散發著光芒,可漂亮了。”我用手比劃著,嚴嘯支著腦袋,坐在椅子上一臉羨慕地看著我。
我繼續繪聲繪色地說道:“你知道嗎,上次小胖抓了一瓶的小螃蟹,很可愛耶你知道嗎。他是在退朝分時候抓的,還走到了很遠的地方,那邊非常深,跟沼澤一樣,腳一下去就陷下去了。”
“小胖是誰?”
“小胖是這個村裏最胖的男孩,可逗了,下次我帶你去見見他,你肯定會喜歡他的。”
嚴嘯的心中不免悲傷,他是出不去的,即便講得多麼生動,他也被禁錮住的。不僅僅是這扇門、這扇窗。
“你能每天晚上過來陪我好嗎?”他那雙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
“好。”我點了點頭。
“夏天的承諾,你一定要來哦。”我看到眼前的人落寞的笑,像月亮寂寞得讓人心疼。我的心裏頓時升起了一種不言而喻的憂傷。
“好。”一世的承諾,永世的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