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臨夏安排。”季冉氏頭疼得放下了那杯杏仁奶,忽然有了一種不管不顧,服季陵跟自己舉家離開京城的念頭。
這一夜,她等到了深夜,季陵沒有回來,這讓她心裏更加焦慮起來。
一整晚都不敢睡去,生怕宮裏傳來什麼不好的消息。
白翼也一整晚都不敢睡。
他每隔半柱香就會讓丫鬟去一趟錦桐院,問季箬醒來沒有。
可直到快亮了,季箬還沒有醒來。
白翼氣得想去打林耶一頓,他不是施術很成功麼,他不是最多第二早上人就會醒來麼?
若是人真的醒不來了,他要如何向慕容殷交代!
正憤怒著,房間門被輕輕叩響。
“醒了?”不等丫鬟有所動作,白翼飛快的打開了門。
然而,門打開之後,看到的卻是一個渾身浴血的身影。
“白將軍,筇都遺客,在兩個時辰之前發起了攻城。”來人喘著粗氣,道,“我等以為隻是佯攻,誰知他們竟是發起了總攻,本該指揮的路將軍不在,城門快守不住了!”
“什麼!”白翼臉一黑,然後抓起自己的戰甲,拿上配劍,便飛快的朝外跑去。
“你的馬給我,你拿著我的令牌,立刻進宮。”
渾身是血的傳信兵拚命追了上去:“白將軍……令牌……令牌在哪兒啊?”
“床頭衣服裏,自己翻。”白翼完,就不見了蹤影,傳信兵追到門口,聽到了馬蹄遠去的聲音。
他不敢耽擱,趕緊回去翻找白翼的衣袍。
正手忙腳亂的翻找著,身後門口忽然傳來一個深沉威嚴的聲音:“你是誰?在做什麼?”
傳信兵嚇得哆嗦了一下,正要解釋,扭頭卻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殷殿下……不,陛下!”
之前慕容殷去城樓的時候他見過,所以認得,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本該在皇宮裏麵的慕容殷此刻會出現在季府中。
“屬下是傳信兵。”他飛快的解釋道,“白將軍讓屬下在他的衣袍裏麵找他的令牌,然後拿著令牌進宮。”
“出什麼事了?”慕容殷目光一沉,落在傳信兵身上,“你受傷了,筇都遺客攻城了?”
“這不是屬下的血,是屬下的弟兄的血。”傳信兵急忙道,“城門快守不住了,白將軍已經快馬趕過去了。”
城門快守不住了?
盧行舟果然有本事,這麼快就平息了因射殺瑞昌公主激起的兵憤。
“不必找白翼的令牌了,拿我的牌子進宮,通知荀大將軍。”慕容殷腦子裏飛快轉動,吩咐道,“讓荀大將軍帶領禦林軍鎮守皇宮。至於城門外的那群反賊,且交給我。”
“是!”傳信兵接過慕容殷的令牌,飛快的離開了季府。
慕容殷抬腳就要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卻頓住了。
他看到了披著晨風和露水的季冉氏。
“幫朕照顧好她。”慕容殷懇求道。
他在這個時候偷偷趕來季府,本來是想看看她的情況。白翼傳信給他,林耶已經給她施術,最遲今早上,她就會帶著記憶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