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龍血景天(2 / 3)

羅驍滿臉的不信:“你是說,這些蟲子是……活的?”

琅歌呆坐在地上,道:“有可能,沙漠裏就有很多奇異的生靈,這些熔岩裏的話……雖然難以相信,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哈!”羅驍一拍大腿,“行!活的!活的就不用怕了!”

頑老鄙夷地看他一眼:“你確定?”

這時候,第二波金玉蝶已經騰空而起,遠超剛剛的一批,羅驍眼睛一瞪,雖詫異卻毫無恐懼,嘴角露出邪魅一笑,紅纓寶刀已經揮起,洪亮地吼道:“當然!”

刀光嗖嗖閃過,撲向他們的金玉蝶被劈成碎片,撲撲簌簌地落下來,未及落地便化作青煙了。這下子,更多地金玉蝶便朝羅驍有目的地撲來。

其實羅驍自己也沒想到那把老刀能發揮這麼大的作用,卻還是忘不了顯擺,一邊把紅纓寶刀揮舞得虎虎生威,一邊嘚瑟:“看見沒,咱這本事,這就叫梧桐樹茂,引鳳來儀。”

得來的是頑老簡單利索、言簡意賅的評價:“滾。”

羅驍雖厲害,但是奈何不了金玉蝶的蟲海戰術,漸漸有些吃力,好幾隻金玉蝶險些碰到人。

琅歌被這陣仗嚇得腿軟,但還是努力站起來,嚐試著用他的簫打下了不少金玉蝶。

起初,羅驍以為這小孩兒被嚇瘋了,剛想說“傻孩子你拿根兒竹棍兒就別湊熱鬧了”的話,就發現,琅歌手持的雖是把長簫,然使用的卻是劍法,而且是縱自己馳騁疆場,也沒見過的奇異劍術,效果竟不比自己遜色太多,於是話到了微揚的嘴角邊上,便變成了鼓勵:“小子不錯啊,就這樣!”

琅歌的劍法不像羅驍的刀法粗糙實用,反而如同舞蹈一般,華美不凡,淡紫色的衣袍舞動,淡金色的碎發甩開,璀璨如光,帶來一種既唯美又強大的氣場,仿佛他才是那些金玉蝶的主人。琅歌聽到誇讚,在轉身時忽然甩頭朝羅驍笑了一下,繼而繼續變換腳步。

羅驍被琅歌的笑震驚豔到了,腦子裏一下子冒出了“美若天仙”四個字,這一笑比成千的金玉蝶更叫羅驍頭皮發麻,他連忙把注意力轉移到反擊金玉蝶上,勁兒又憋足了。

而天上的金玉蝶也感受到了威脅,忽閃的翅膀上顯現了血紅的花紋,漸漸,整片天都成了豔紅色,在強烈的紅光籠罩下,山林都失了本色,黯淡無光。

羅驍張大嘴巴,罵了句髒話,道:“這是……龍血景天!”

伴隨著漫天紅暈,四周的溫度隨之上升,在熱辣空氣的烤炙下,樹葉很快蔫卷下去。

眼看著金玉蝶的翅膀變得鋒利,羅驍嘴角一抽一抽地看向頑老:“你以前沒碰到過嗎?”

頑老已經行針完畢,正把暗綠色的草藥往針眼兒上敷,反問道:“怎麼可能。”

“那你還需要多久啊?”

“快了,你再撐一會兒。”

“喂……”羅驍擺出一張欲哭無淚的臉。

熹月聽出話外的意思:“頑老您是說,現在就能治好玄淵嗎?”

“應急是沒問題。”說著,頑老用占滿草汁的手,從袖子裏摸出兩大把月白色的小花兒,一把隨手灑在身邊,另一把遞給熹月,道:“你去給他們倆臉上抹上花汁,這可以擋一會兒。”

果然,天上的金玉蝶像失去了目標一樣,有些茫然起來。

“這是……我娘用的那種隔絕氣味的花?”琅歌猜測道。

羅驍甩手劈碎一批無意間路過的金玉蝶,道:“老頭兒,你是從人家村口順的吧?你這順手牽羊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啊?”

“改了你早就沒命了。”頑老針鋒相對。

熹月忽然感到手上托著的人動了一動,“啊”了一聲:“玄淵?”

玄淵的視線穿過身邊的人,直視著漫天鮮紅,翻身躍起間,腰後別著的那柄布包已經散開,雪亮的刀鋒已然出鞘,錚錚冷光,更勝寒月。

“華侯闕[華侯闕:闕,是關於道的一個概念,也是一個關於範疇的概念,闕是一種建設在道路之上的門類示意物,用來表示由此而始,行者行將進入一個“規定了的區域”。]!”

熹月在古兵書中見過關於這件兵器的記載,玄淵的這一柄刀或許不是原件,但不論是從模樣,還是從效果來看,至少也有八九成相似了。

野史有載,春秋時期,燕趙之地,有一位諸侯小國的國主,人稱華侯。此人不喜政事,隻好兵器,曾自行尋覓奇石煉成寶刀。此刀寬有三指,刃有三尺,柄長一十二寸,通體黑且亮,刃厚而堅,雕流水紋,柄銘赤金“華侯”二字。每每舞起,流紋顯為琉璃青色,狀若涓涓細流,光若閃電。傳言,諸國兼並征伐之際,敵軍兵臨城下,華侯將此刀插立於城門前,不知怎得,竟使得敵軍遲遲無法進攻,直到三個月後華侯暴斃。然敵軍雖攻得城池,卻無人膽敢碰觸那寶刀,隻得放任那寶刀在城門前佇立將近百年。有老人說,華侯看上去對政事百姓漠不關心,實際上卻又恰恰是華侯,以自己的氣血滋養寶刀,守護自己的城池和百姓,故而後人又將華侯刀稱為華侯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