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剛又說:“你剛才說,這一杯是賠罪,多有得罪還請擔待,是說的以前還是說以後?”
張怕說:“以前。”
郭剛笑了下:“要是以後就有意思了。”跟著又說:“這樣吧,你再喝三杯,你跟炮王的事情就怎麼算了,至於來我公司上班的事情,可以考慮考慮。”
張怕根本不含糊,拿過胖子跟烏龜的杯子,連續倒上三杯。再看白酒瓶,幾乎見底。
張怕先團團抱了個拳,然後就是開喝。
連續三杯酒下去,加上開始兩杯,等於一個人喝光一瓶白酒。按正常人來說,基本就是發瘋找倒黴的節奏。
張怕也好不到哪去,強忍著嘔吐的欲望,跟郭剛說:“郭老板,我出洋相了,可以走麼?”
郭剛陰著眼神看他,好一會兒才說:“可以。”
張怕說聲謝了,轉身出門。胖子跟烏龜趕忙跟出去。
包房裏還剩下六個人,郭剛一直沒說話。有個戴眼鏡的人說話:“剛哥,這事情就這樣算了?”
郭剛沒接話,反是看向老虎:“你朋友有點意思。”
老虎趕忙起身道:“還要剛哥提攜。”
郭剛笑了下:“吃飯。”
他們在屋裏吃飯,張怕跑進廁所開吐,哇哇一通清胃。再灌上一肚子水,回廁所再清一次。連續三次後,一腦袋汗地去洗臉。
吐得眼睛裏都是血絲,不由歎口氣。
胖子和烏龜一直陪在邊上,這時候問話:“怎麼了?”
張怕說:“回去說。”再洗把臉,又試著摳摳嗓子,才往外走。
回去後,在家門口找家拉麵店,張怕吃掉一大碗,湯都沒留下。
胖子問:“現在可以說了吧?”
張怕說:“一,幸福裏肯定要拆了;二,郭剛想拿下這單買賣;三,他是想跟咱們套好關係,等拆遷時方便一些,四,他一定會聯係別人。”
這個別人不僅是娘炮那些一個組織的人,還有很多別人。
幸福裏不是隻有他們這一些混混,還有很多別人。幸福裏為什麼亂,不光是混混們經常去外麵打架,彼此間也是分為幾個團夥,互相幹仗。
比如胖子等人一直瞧不起烏老三,因為這家夥靠女人吃飯,粗俗的說法是放雞的。每年回來幾趟,送回來一些染病的或是不想做的,再帶走一些新鮮血液。這家夥是個大雞頭,手底下不光有幸福裏出產的小弟,還有幸福裏出產的小姐。
最惡心人的是,他讓女孩去慫恿初中生跟他走,真的帶走了三個小女孩。
小孩什麼不懂,以為有錢就是大爺,三個女孩出去半年,回來穿金戴銀的,好一通臭顯。
烏老三也願意臭顯,全不管錢是從哪條路子賺回來。因為臭顯,也是因為帶未成年女孩出去賣,胖子跟他幹過好幾架。
張怕倒是沒跟烏老三打過,也從來沒有見過麵。
在這裏提到烏老三,是要說幸福裏真的特別亂,混混都分好幾種。張怕代表胖子這一群人不表態,郭剛肯定要聯係別的混混。
對於混混們來說,錢是唯一真實的存在。隻要給出價碼,再給予所謂的發展空間,鬼知道某些混混能做出什麼事情。
郭剛想要幸福裏,所以讓炮王忍下跟張怕等人的衝突。也是這個原因,才會對張怕表示善意,想要分化幸福裏的勢力。
他是真的很看重這個項目,所以會親自出麵。你想啊,郭剛是什麼身份?張怕和胖子又是什麼身份?根本沒有交集,人家是大人物,你們是小蝦米。
同樣是這個原因,張怕寧願喝酒道歉,也不願意再起糾紛。他一個人,哪裏都可以去,不怕得罪郭剛。可胖子、烏龜、娘炮這些人都住在幸福裏。因為這許多人的存在,張怕才會連喝五杯酒。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一瓶白酒,他是為胖子那些人喝的。
此時在拉麵館,張怕沒提喝酒的事情,隻說出上麵四點。
胖子問怎麼辦?要不要想個辦法搗亂。
張怕說:“你瘋了麼?這次情況不同,是政府牽頭,你搗亂就是跟政府作對。”
胖子問:“難道眼看著郭大扒得意?”
“這些事情不是咱們能摻和進去的。”張怕說,“先不要著急,找人打聽消息,政府牽頭,又召集各大老板開會,肯定要競標,有什麼想法,等競標有結果再說。”
“會不會有些晚?”烏龜問話。
“晚不晚的也不是咱能做主的,現在隻能等。”張怕笑了下,“除非龍建軍是死人,他從幸福裏出去,眼看幸福裏被郭大扒拿到手,可能麼?所以不要急。”
胖子眼睛一亮:“對啊,看他們狗咬狗。”
張怕鬱悶道:“你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