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他臉上的表情,卻是真實無比,片刻之後,知聽見慕容涉歸喃喃的道:“老天不公啊!壯誌未酬!哪怕給我多20年,不,我僅僅需要十年,我也能塑造一個大一統的江山!”
緊接著,便又咳出一大口的血。
這個黑衣人急忙在懷裏,掏出了一粒護心丹,交給慕容涉歸服用了,道:“陛下,不要在猶豫了,你剛剛不是答應顏峰,你要禦駕親征嗎?若是再耽擱下去,我怕之前的努力全部功虧一簣啊!”
慕容涉歸短暫的失神之後,延伸恢複了堅定,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備鑾駕,去後宮!”
慕容涉歸的鑾駕還沒有動,消息就已經到了後宮了。算下來,這五年之內,慕容涉歸還是第一次踏足後宮。
率先知道消息的,依舊是顏少卿,但是顏少卿似乎都沒有什麼期待了,細心的人會發現,顏少卿的眼神,開始顯得呆滯,甚至接到了傳旨內監的消息,都沒有反應過來。
還沒等顏少卿梳洗打扮,慕容涉歸的鑾駕就已經到了後宮門前了。
慕容涉歸對這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看著盈盈下拜的顏少卿,卻忽然之間覺得一絲愧疚。
對!
正是這個冷麵冷心,為了自己的江山基業,什麼都可以放棄的家夥,竟然真的在第一次,在心裏泛出了一絲愧疚。
可能他真的知道自己行將就木,也不由自主的對一切美好的事物,生出了絲絲的眷戀。
這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幾乎都是破天荒的,慕容涉歸第一次走近了顏少卿,第一次彎下腰,第一次攙起了顏少卿,然後仔細的打量著顏少卿的臉。
五年了,時間都在每天的日出日落之中,悄悄流逝。顏少卿的臉上,也出現了歲月的痕跡。
即便顏少卿今年才不到24歲。
顏少卿就像是將要凍死的人,現在被人救了回來,身上也漸漸地暖和了起來。望著這位可望而不可及的君王,回味著君王親昵的動作,頓時淚如雨下。
這個時刻,顏少卿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就像是一個忽明忽暗的燭光。有的時候,希望很光明,有的時候,卻不得不放棄奢望。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慕容涉歸依舊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情感的人,隻是拉著顏少卿的手,走向了一旁的坐榻,盡量用輕柔的語氣道:“這麼些年,冷落了你,是寡人的不對!”
顏少卿卻搖頭,道:“君王就是天,做什麼都是對的。”
慕容涉歸擦去了顏少卿臉上的淚水,道:“你身為乾元國的王後,卻在這四方天地之中過活,這種感覺我懂。”
“不要再說了,陛下能如此待我,我就心滿意足了。”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感,幾乎將顏少卿摧垮,說起話來,也是毫無章法。
慕容涉歸長歎了一口氣,道:“王後,你可願意懷上我的王嗣?”
顏少卿在慕容涉歸的懷裏掙脫出來,退後兩步,鄭重其事的跪拜了下去,道:“這是臣妾畢生的願望啊!”
後殿的燭光漸漸地熄滅了,內監和侍女,都站在了大殿以外一箭之地。他們也是心裏歡喜。
隻要是陛下眷顧,這宮裏的差事,也就好做了許多。
第二日清晨,慕容涉歸推開了殿門,在一個小內監的攙扶之下,走到了鑾駕邊上,好像是低聲的說了句什麼,便朝著祁元殿走飛快的走了過去。
而顏少卿,則送出了很遠。臉上還帶著昨夜的溫存。
一路上,慕容涉歸好像是很疲乏的樣子,臉色慘白,一個伺候車架的老內監暗地裏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進了大殿之內,慕容涉歸便一下子癱軟在了椅子上。想要召喚出那個黑影,但是他發現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陛下,我們可以開始了?”黑色的影子沒有出現,就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
慕容涉歸虛弱的說了一聲:“可以了,此次若是失敗,但願我乾元有後繼之君。準備血祭大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