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慕容涉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還是算了,這件事,我們還是不要回應的比較好。就當不知道吧!”
“臣覺得,這樣做似乎是有一些不妥,”顏峰已經全然習慣了慕容涉歸的處事風格,便毫不顧忌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為什麼?”
“首先,這件事,不久之後,就會天下皆知的,雙方大戰這樣的事情。不像是宮闈秘史,可以掩蓋的,我們這般不做回應,多少還是有一些不自然。倒顯得有一些刻意了。”
涉歸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道:“那我們怎麼回答?難道是恭賀蕭笙戰勝麼?”
“這倒也不必,我覺得,雙方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倒不如陛下以自己的名義,給蕭笙寫一封書信,可以絕口不提這件事,將所有的髒水,全部都倒在巴頌的身上就行了。”
慕容涉歸點了點頭,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對了,今日好像是王後的生辰,你便醇和殿,給王後拜壽吧!”說罷,便揮了揮手,叫顏峰退下了。
顏峰退下之後,慕容涉歸才小心翼翼的重新撿起了哪一張箋紙,隻見箋紙雖然不大,但是上麵卻被蠅頭小楷寫的密密麻麻,從蕭笙如何死守代郡,如何單騎闖營,如何使用了火咒,如何繼續出擊,如何大破象陣,都有詳細的記載。
慕容涉歸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才坐回到了椅子之中,道:‘先生,你看場大戰之中,蕭笙的實力,似乎超出我們的預想啊!”
此時的祁元殿,空無一人,但是在極其隱蔽的一個角落之中,通身穿著黑色的鬥篷的家夥,又憑空出現一般,在黑影之中邁了出來。絲毫沒有吧慕容涉歸當成君主,而是直接走到了桌子附近,將那頁箋紙捧在手裏,仔細的看。
片刻之後,這人將箋紙放在桌子上,雙手掐了一個奇怪的指印,最裏麵叨叨念念一陣,才生澀的說道:“是的,蕭笙的修為,的確是精進了不少,看樣子暗中還是有高人指點啊!連無涯師弟,都死在了他的手下,這家夥絕對是我們天師堂的對頭。在他的手裏,已經有三個天師的血債了!
慕容涉歸似乎是自嘲一般,喃喃的道:‘即便是蕭笙再厲害,戰場之上,還是刀槍說的算。即便是他修煉出來通天徹地的本領,我們也是有辦法處理他的,是麼?”
這黑衣人神秘的一笑,道:“要是等到那個時候,便一切都晚了,我這就回去知會天師堂的人,開始秘密監視蕭笙的一舉一動了,看到有機會的話,會替陛下拔掉這個絆腳石的。”
黑衣人話雖然說得輕巧,但是卻蘊含了十分毒辣的殺氣,被涉歸牢牢的捕捉到了。
一瞬間涉歸卻忽然變得十分掙紮。
蕭笙現在站在自己的對立麵了,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但是既便是如此,慕容涉歸也不希望用這種手段對付蕭笙,似乎也不敢太過於得罪這個黑衣人,便哂笑了一聲,道:“不用了,這是我的對手,我會在戰場上親手結果他的。”
這黑衣人卻是很倔強,隻是微微的躬了躬身,道:“陛下,這蕭笙已經不再是你乾元國一國的事情了,而是我們天師堂的事情了。所以,請恕我們捷足先登了!”
說罷,便走回了角落的黑暗之中,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慕容涉歸坐在了椅子上,一時間內心混亂極了。
以前的一幕幕,都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這些似乎成了涉歸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了一般。使勁的搖了搖頭,屏退了腦子裏的亂七八糟的思緒,鋪紙摘筆,便給蕭笙寫信了。
信中寫的很平實,並沒有用什麼駢文這樣的文體,而是接近於白話,寫的簡單明快,對於挑撥巴頌和蕭笙之間的大戰,並沒有隱晦,而是光明正大的寫在了上麵,包包括一些看上去不宜公開的算計和陰謀,都沒有隱瞞蕭笙。
在敘述完了如何挑撥巴頌就範之後,便在後麵跟了一句:
“此役,算是我送你的最後之禮,待你平定蠻夷,我平定草原天武,你我兄弟二人,沒有後顧之憂,逐鹿中原!一決勝負,何如?”
寫到了這裏,按道理說,這封信就應該是完成了,但是涉歸想了想,卻在後麵加上了幾筆。
“莫道身居萬安中,抬頭三尺有神明。
天罡五雷不足懼,當心永夜殺人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