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中氣十足的話,蕭笙便安心不少,閉上了眼睛,好像是緩解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覺得頭腦裏麵清明了很多,翕動著嘴,好像是要說什麼,守將便將耳朵伏了過去,卻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這時候,張道本微微的道:“你家陛下問,現在城還在我們手裏嗎?”
守將忙點頭道:“陛下請放心,代郡依舊是在我們的手裏,你安心養傷的便是。”
可是蕭笙哪裏能夠安心養傷?聽到了張道本的聲音,便是一驚,眼睛瞪得老大老大。費力的轉過頭去,卻看見自己的床邊,張道本正在打坐。
蕭笙雖然身體暫時不聽自己使喚,但是腦子卻轉的很快。
這家夥怎麼會在這裏?他來做什麼?
便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守將,守將倒是對張道本完全沒有了偏見,道:“對虧這位仙長及時前來,才將陛下在昏迷之中喚醒!”
說罷,守將簡單的介紹了情況,蕭笙這才知道,在自己昏迷之後,都發生了什麼。便要求守將將自己扶起來。
張道本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隻是喃喃的道:“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麼透支真氣,現在也不會想著起來,好好的臥床休息才對!”
蕭笙苦笑著道:“可是這一城的官兵民眾,都以我作為主心骨,我這個時候豈能臥床!”
“你一定要起來麼?”
“是的!”
“唉!那就如你所願吧!”說罷,便叫過來軍醫,道:“我最晚讓你熬製的藥劑,可曾準備好了?”
這軍醫顯然是一夜沒有睡覺,眼窩裏麵都是被煙熏得黑黑的,手裏麵捧著一隻藥碗,裏麵的藥劑看上去漆黑,卻是異香撲鼻一般。
軍醫在守將的幫助下,幫著蕭笙將這一碗藥劑服用了下去,蕭笙頓時感覺,自己的丹田之內,像是有一股暖流在流動,頃刻間神清氣爽,在經脈之中運行的真氣,又開始變得有力起來。
蕭笙試著晃動肩膀,還是無比的酸疼,好在說話已然是沒有什麼大礙了。便對著張道本道:“仙長,大恩不言謝!”
張道本隻是淡淡的道:“我本來也沒有想著要你謝謝,現在,你該我好好的記住,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企圖透支你的真氣,否則你便是下場十分的淒慘的!”
這句話,正是守將心裏想要上本勸諫蕭笙的,便附議道:“是的,陛下,我等是您的臣民,是您的軍隊,為了南疆的榮耀,為了南疆的安定,戰死沙場也是雖死猶榮,可是陛下單騎闖營,卻是大大的不可。”
說罷,這麼硬挺的一個將軍,竟然眼圈發紅,道:“我們城中這幾千條爛命。還不值得陛下冒這麼大的風險。”
蕭笙隻是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道:“身為君王,自然是知道什麼事情可為,什麼事情不可為。但是我知道,我是不會丟下任何一個子民於不顧的!”
張道本似乎很煞風景,嘖了嘖舌,道:“好了,你們君臣情誼自然是天高地厚,蕭笙你現在也不要在這個檔口上收買人心了,我有幾句話想問你,讓你的這些手下都退出去吧!”
蕭笙聽了這幾句話,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紮心的要命,便遣散了對張道怒目而視的守將,選個舒服的姿勢坐好,道:“你有什麼話,便問吧!”
張道本淡淡的道:“你知道為何你的真氣,在服用了那一劑藥劑之後,便恢複的如此的快麼?”
蕭笙點了點頭,道:“這藥劑的異香,是源於龍涎草的,我還道這龍涎草是多麼珍奇的靈草呢,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的是隨處可見呢!”
“哈哈哈哈,你錯了,折戟藥劑裏麵的龍涎草,原是你身上的,剛剛打通你的經脈,便在你身上發現了這個,我問你,這龍涎草是哪裏來的?”
這龍涎草,自然是在夭嬈那裏來的,這東西之所以難得,它本來是生活在龍族巢穴的旁邊,是依靠著龍的唾液灌溉生長而成,自然是集萬物靈氣的。所以這東西彌足珍貴。
可是就這麼告知夭嬈的存在麼?自己和張道本並沒有什麼深厚的交往,僅憑著他救了自己一命,就要將自己這些笑眯眯和盤托出麼?
開玩笑,於是蕭笙眼珠一轉,便準備毫不臉紅的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