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笙卻像是沒有看見這些人一般,隻是在做著自己的事情。蕭笙不說話,大家也不敢說話,大殿裏頓時陷入到了深深的死寂,隻聽見殿角鐵馬被風吹動叮當作響。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蕭笙才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掃視著這些官員們,這目光,就像是有實質的錐子一般,紮在這些人的身上。
“你們來了,知道為什麼請你們來嗎?”蕭笙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籠罩著整個大殿。還把這句話裏麵的請字,說的很長很重。
為首的一個,白淨麵皮,胡子修建的很整齊,一看就知道是商業世家,但是眼睛很小,眼皮總是耷拉著,非常的不討喜。聽到了這句話,便拜了下去,道:“小人不知道,還請陛下明示!”
蕭笙在座位上走了下來,走到這四個人的麵前,道:“果然不知道嗎?”
說罷,轉身走到了桌案之上,將他們武器報價的文書取在了手裏,抖著,在手裏抖著,道:“一把長刀,你們要四十錢,但是你們給我的東西,卻是如此的不堪一用,你們能給解釋解釋嗎?”
這個家夥,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其實這個家夥並不是做兵器生意的,而是有名的販賣糧食。這些年外麵動亂不堪,加上天下的糧倉百越又歸順了乾元國,自然是生意緊縮,看見現在有這麼好的生意,便也想著分一杯羹。
但是要命的,卻是她根本就不懂軍事,也不懂裝備,打造這一口大刀,也是費了很多的銀錢,卻遭到了蕭笙的嗬斥。
想到了這裏,這麼大的一個男人,竟然委屈的掉下了眼淚。
蕭笙心中暗罵,這算是什麼意思?在我的麵前掉眼淚?老子最不能看見男人落淚了,那種辛酸的感覺會加倍的。
想到了這裏,蕭笙卻依舊是板著臉孔,道:“你有什麼話,便說出來麼!”
這個為首的商人,更加抑製不住心中的悲苦,才將裏麵的實情說了出來,聽得蕭笙連連點頭,這個商人最後還補充道:“我們也是實在沒有生意了,我是做糧食的生意的,身後的鄭兄是做布匹買賣的,現在侍奉大亂,也沒有什麼買賣可以做了,但是我們還要生存,還要養家糊口,才出此下策試試運氣,還望陛下體察下情!”
說罷,這個家夥便帶頭跪了下去,身後的人也是哭喪著臉,跟著哀求著。
蕭笙本來想著,要是這個時候打算發國難財的,一定不會輕易饒恕,可是看見了這幾個人,也是有他們的苦衷,便常常的歎了一口氣,命他們起身賜座。
蕭笙心裏正在想著怎麼處理這幾個人的時候,忽然一個念頭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蕭笙問道:“我手裏倒是有幾個好買賣,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去做?還是和行商有關的,卻做你們擅長的事情。你們意下如何”
這些人頓時就驚怔了,沒有受到蕭笙的懲罰,已經是燒高香了,現在還能以自己的方式為南疆效力,便是欣喜若狂。為首的問道:“敢問陛下,有什麼活計讓我們去做?”
蕭笙笑道:“你們去給我販馬,我要的是千裏良駒,天武國不是盛產寶馬良駒嗎?去給我買回來,錢不是問題,越多越好,明白嗎?”
聽到了這個任務,這幾個商人便麵露難色,誰都知道,國家之間征戰不斷,絕對不是這些人的福音。更何況,天武國現在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又如何敢去?
蕭笙也是在考驗著這些人的膽量,用一種玩味的眼神望著這些人。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為首的這個商人眼神堅定,望著蕭笙道:“陛下,這件事,我可以去做!剛好,我有一個夥伴懂相馬之術。這件事定能做好的!一定不負您的重望!”
蕭笙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你回去準備一下,過了明日,便請於左使帶你上路,一路上又於左使照應,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回來後,我自當給你一個出身。”
“明白!”
蕭笙看著剩下的人,心中暗道:“這些人,有賺錢的心,卻沒有賺錢的膽子,便留在武陵城之中,守著自己的祖產,乖乖的上繳你的稅款吧!”